三娘搀住了花满楼的手臂。
"花满楼,你得了温病?"
柔软的手背贴在额间,又顺着向下滑,直到掌心扶起他因怠倦而垂下的侧脸。
温暖细腻,指尖划着他的眼睫,让发寒的身体汲取到一丝热意,花满楼几乎是同时喟叹出声。
男人一身月白长袍,广袖如流云般垂落。他体量颀长,因体内的寒意蹙起了修眉,节骨分明的手虚拢着她的,放在那张如玉的脸上,微微蹭着。
口中细碎的喟叹在舌尖卷起,莫名几分勾人。
端庄的君子一朝自云端跌落,竟也是如此销魂。
他并不想维持这个荒谬的姿势,可身体对近在咫尺的温暖早已产生了依恋。
昨夜中药后体内发热,又被三娘带进了寒凉的水中,冷热交织,也难怪得了温病。
心中虽是如此冷静缜密地分析着,握着侠女指尖的手却还在不断收紧。
眼前仍是漆黑一片,看不到,却早已将其寸寸摸索着,能想象出每一处曲线,动情时微张的菱唇,里面是温热而湿润的泉眼。
!
花满楼被这想法惊得连忙后退半步,却忘记还牵着三娘的手,连带着侠女也跟着踉跄上前,仓促间两人倒地,后脑勺一阵发痛,回神时侠女的手撑在他胸前。
微凉的秀发垂落一缕在他颊侧。
"三娘。。。。"
花满楼向来清朗的声音显得几分无措,尾音都颤抖起来。
三娘闻言眨了眨眼,低下头凑近他。
正当花满楼纠结着如何组织措辞让侠女节制时,她却捞着人的肩膀起身,扶到塌上躺好。行为举止规规矩矩,就连揽着他肩膀的手的指尖也只是虚虚搭着。
一瞬间,两人又仿佛回到了从前的相处状态。三娘从前总是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就连跟上官姑娘在一起时也更自在放松。
她是怎么想的呢?
花满楼抿了抿唇,心中说不出的空落落。
三娘语气带着关切:"你发热了,好好休息吧,我找花平去请大夫。"
说罢就转身要离开,身后的男人忽然叫住她。
"昨日。。。。"
侠女转身看着花满楼。
他躺在塌上,墨发散落,眉眼温柔,可脸色苍白,仅仅在眼睑处透出了薄红,更衬得如玉山照人。
男人没再说下去便转换了话题。
"花某所言非虚,如果三娘有意,你我不日便启程桃花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