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翎脖子上的汗毛一下子炸了起来。
他直愣愣的坐起身子,向窗外看了看,窗户是很老的那种纸糊窗户,只能隐约看到有一个人影子在外边晃荡,林翎用手指在窗户上捅了一个窟窿,顺着窟窿往外看。
他看到那个老头扛起一个刨子走了出去。
这么晚了,他出去干嘛?林翎心里有些疑惑。
但是这个时候,他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困意,闭上了眼睛,竟然一下子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老头把林翎和小五叫了起来。
天已经大亮了,老头在院子里准备了早餐,馒头和白粥咸菜。
林翎一直以为蒙古人的早餐都是羊肉羊奶,但是老头告诉他们,他不是蒙古人,是从东北搬来的汉人,所以习俗和蒙古人有所区别。
林翎忽然想起了昨晚老头抗着刨子出门,他问老头:“对了,您昨天晚上出门做什么去了?难道这也是什么风俗吗?”
“我昨晚没出门啊!”老头意外的说。
林翎愣了一下,难道他昨晚看错了?
他想了想,也没放在心上,吃完饭,他扭头看了看一望无际的草原,然后问老头:“大爷,这里附近好像有一条国道,您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吗?”
“国道?”老头皱着眉头,“我们这里倒是有一条国道,不过正在修建啊,还没修好呢!如果你们要离开的话,明天附近村里人会开车过来给我送些吃的,你们可以做他的车离开。”
看来,他们果然被那个男人给耍了。
林翎点点头,“行,那就再打扰您一天了。”
草原生活很平静,林翎和小五跟老人聊了一天,老人一个人生活在这里,没有妻儿,平时靠在这里种地为生,他的生活很封闭,甚至连国家主。席更替的事情都不知道。
入夜,吃完晚饭之后,老人很快就入睡了。
林翎和小五也躺下了,离开了都市夜生活之后,小五很快也入睡了,漫漫长夜,只有林翎一个人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
不知为何,一到黑夜,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涌现在了他的心中。
他感觉黑暗中,仿佛有一只手捏着他的心脏。
草原的风呼呼啦啦的,林翎听着风,一点睡意都没有。
突然,黑夜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林翎猛然瞪大了眼睛,这时,他又感觉到了一丝困意,非常的强烈,他强行的克制着自己的困意,顺着窗户上的窟窿往外看了看。
月光下,他又看到那老头扛着一个刨子走了出去。
这一次,林翎偷偷的跟上了他。
他很好奇,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大半夜扛着一个刨子出门到底是为了干嘛?
他跟着老头,因为大草原没有什么遮蔽物,所以他跟的很远,老头在前边慢悠悠的走着,出了房子,没一会就走出了很远的距离。
走着走着,林翎感觉周围越来越暗,一种冷飕飕的感觉在他的心头。
那个老头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一个土丘上,慢慢的挥动了刨子。
林翎忽然一身冷汗。
他意识到这个土丘并不是什么土丘,而是坟包,他一下子想起了小五讲的那个故事,难道……这个老头就是故事里的主角?
忽然,一丝阴冷的气息吹了过来。
老头似乎意识到了林翎,他扭头看了一眼,林翎立刻趴在了地上,隐蔽住了自己的身体,他看到老头的眼神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阴郁不安。
老头盯着林翎这个方向看了一会,终于扭过头继续挥锄头。
林翎立刻转身往回逃,身后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当他回去的时候,小五还在呼呼大睡,林翎费了老大的力气把小五弄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你大半夜不睡觉,在干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