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翎知道,孙红雨是想说,有的时候为了铲除罪恶,需要做一些牺牲。
可是他还是无法接受那么多生命就在这里倒下。
纪颜走过来拍了拍林翎的肩膀,对他说:“林翎,他说得对。你得适应这样的绝望,你还记得神秘人吗?有的时候我们为了追查真相,需要面对很多让我们无奈的事情,但是我们还得继续查下去,今天死掉的人是为了让昨天死掉的人死的更有价值。”
林翎承认他们说的有道理,现实其实就是这么无奈的事情。
他有些无力的点点头。
孙红雨对纪颜说:“不能从上边走了。附近有一个通气孔,可以从那里逃出去,你也跟着一起走吧!”
纪颜摇摇头:“你们先走。我虽然认同你的看法,不过我精神上还是支持林翎。我要到上边看看,能救出来一个是一个。”
孙红雨也不劝阻他:“我相信你有能力保护自己,可是我还是给嘱咐你一句,万事小心。”
纪颜点点头,面对楼上不时传来的枪声,他没有丝毫的畏惧。
林翎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感觉自己很窝囊。
不过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他现在和孙红雨逃走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们两个留在这里只会拖累纪颜。
弹痕密布的走廊气氛压抑,伴着楼上时不时传下的哀嚎声,简直如同人间地狱。
林翎和孙红雨几乎是趟着地上的血迹前行,他们都沉默不语,刚刚的事情似乎还揪在他们的心里。
走着走着,孙红雨突然扭头看了林翎一眼。
“对不起,刚刚不应该动手打你的。”
“你说得对。”
虽然嘴上着这么说,但是林翎的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他的眼睛一直瞥着走廊两侧的黑色的弹痕,假装自己很专注对方使用的枪械和子弹的型号。
其实他只是不愿意和孙红雨说话而已。
几分钟之后,他们停在了走廊的中间,走廊两边幽深黑暗,像是没有尽头的甬道一般。
两侧的金属墙壁因为不断的撞击,虽然没有破裂,但是稍稍有些变形了。
墙壁紧贴地面的地方有一个长宽半米的进出口。
孙红雨俯身拧了一下进出口的把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林翎一眼。
“会水吗?”
林翎还不知道孙红雨是什么意思,不过他马上就知道了。
孙红雨打开了进出口的开关,一股带着腥味的海水顿时从外边涌了进来,海水中还夹杂着一两只浅水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