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乃是百将!此人一逃,则其部必逃,更是会害及周边各部士气。”
“此一人可致使数百人逃亡,焉能不杀!”
二五百主卫仓声音苦涩的说:“都尉,末将认得那名百将。”
“他是家中独子,其三名兄长皆已战死,仅有其一人上供养二老,下养一妻三嫂六稚子。”
“他若死,则十二口人皆无能得活啊!”
徐廓缓缓释放弓弦拉力,待长弓恢复常态后空出一只拳头砸向卫仓的心口。
“嘭!”
一拳砸下,卫仓倒退两步,踉跄间站立不稳险些坠落山崖。
徐廓的拳锋也红了一片,其声音却如野兽般低吼质问:“此将家中有十二口人待其养育。”
“汝呢?”
“本将呢?”
“此将乃是汝麾下百将,正在缓坡之上者皆是汝部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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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一逃了之,汝麾下溃逃之将士便已逾三成。”
“而若是此将引得更多将士溃逃,便是本将麾下将士溃逃之数亦恐将逾三成!”
“切莫忘记相邦之令,麾下将士溃逃逾三成之将。”
“斩!”
攥着卫仓的衣襟将他拎起来,徐廓怒声质问:“汝怜惜此将家眷。”
“谁来怜惜汝的家眷?谁又来怜惜本将的家眷!”
卫仓被徐廓喷了满脸唾沫,却避也不避,一双眼诚恳的看着徐廓道:“前有烈火,后有武安君,相邦却根本不知兵事,且已自乱阵脚,否则不至于下达如此不智之令!”
“此战,相邦必败!”
“即便都尉侥幸,麾下将士溃逃之数少于三成,逃过了此次杀身之危。”
“而后呢?”
“被烈火焚成焦炭,还是死于武安君枪下?!”
徐廓怒目圆瞪:“卫仓!汝亦欲逃乎?”
卫仓愈发诚恳的说:“既然身在代国已无路可走,何不转投武安君?”
“徐都尉欲死乎?欲家眷皆死乎?亦或是深恨武安君乎?”
“徐都尉为何不愿投武安君帐下,随武安君一同斩获大捷?”
徐廓僵住了。
他想死吗?他想让家眷都去死吗?显然是不想的。
那他对李牧有什么不满吗?徐廓对李牧只有敬畏和畏惧。
所以,自己为什么非要在代国这一棵树上吊死呢?他的家眷虽在代国却不在蓟城,而是都在徐无,只要他提前传讯,家眷就有充足的逃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