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进帐后,主位两个座椅。
大贝勒、三贝勒落座,其余人左右交替就位。
座次一下显出众人高低。
最近的是岳托和济尔哈朗两位旗主,接着是德格类、阿济格,硕托垫底。
一脸闷气的莽古尔泰看到德格类神色屈辱,莫名开心起来。
十弟你总算开窍了,这下知道老八有多恶心了。
他什么都不做,就能让你气得七窍生烟,忍无可忍…然后犯错了。
代善正经端坐,语气又冷又硬,“都是一家人,都在做一件事,说说吧。”
几人同时看向德格类,他才是第一主将,是引子,得他来说。
德格类无奈,只好起身叙述,刚说到张世泽,代善连连挥手,“停停停,你们俘虏了张维贤的嫡长孙?陆天明的嫡亲舅兄?”
几人比他还吃惊,“大贝勒不知道?”
代善顿时摇头,“我们路上不可能拦截信使,也可能走了岔路,大汗是根据京城的消息判断你们会陷在这里,而不是因为你们战败了。”
哦,敢情你还有消息差。
德格类继续说完,把当下的对峙也说了一遍,他们就是在设局捉陆天明。
代善杀气腾腾而来,现在不好说什么了,截杀明军主力没错,可当下明军到处是主力。
济尔哈朗和阿济格已经用事实证明,强攻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阿济格,明人那支骑军有多强?比辽西那些三眼铳骑军还强?”
阿济格摇摇头,“他们没有火器。”
代善一点不信,“哦?没有火器还强?”
阿济格犹豫一下,凝重说道,“他们与辽西那支三千人的三眼铳骑军没法比,祖大寿的家丁很强,但家丁作为骑军列阵并不强,这支骑军不一样,他们列阵很强,个体武力并不突出。”
代善明白了,“看来战力来自主将的严格军令。大金兵锋到漠南,可以受阻于地形,不可受阻于敌将,士气不能落,明日我们去会会这支骑军,伺机围杀,斩绝宣大的游弋之兵。”
没人接茬。
代善左右扫了两眼,“怎么?害怕勇士伤亡?”
莽古尔泰是不可能去的,代善一张嘴,刺激不动他。
德格类脸都丢没了,无所谓再丢,绝不会去逞能。
阿济格吃了败仗,将功补过刚刚好,承担不起任何风险。
济尔哈朗挨了一板砖,又攻占虞台岭,与阿济格立场类似。
在他们看来,代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去试试,咱们再谈计划。
岳托突然起身,“大贝勒,镶红旗会会曹文诏的骑军,漠南不能留他们,若这支骑军一直在宣大,会慢慢延伸成与辽西一样难啃。”
“说的好,不用你去,明日正红旗去试试深浅,岳托、济尔哈朗护翼,全军观战,伺机掩杀。”
其余人轰的起身,“遵令!”
代善看他们急切想让自己出手,并没有生气,他现在地位不一样,争无可争,不堕即可,并没有莽古尔泰‘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