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生路,我背下的术决有些差误,我记不太清了!”牧荼荼后退几步,手里的指南针倒是一阵乱动,眼下的牧荼荼更是心神作乱,眉间一点愁绪,看着周围的一切,最后才道:“还是走南路吧,这里我不确定!”
“这里就是生路!”许久不说话的虞束池可管不上这么多,走向一旁的石壁贴身听着讯息。
“那不是,你我的头上还有青中观,还有数万条性命!”牧荼荼纠结道,也是看着指南针的错乱才恍然道。
顾斯远怒斥道:“能出去不就行了,管他们呢?一群贱民!在不出去只怕咱们死在这里!”
“你们这是违背天意,整座山都会受到影响,你们难道不替百姓考虑吗?再有半日咱们也能走出去的!”牧荼荼紧促的眉间似乎在祈求道,想在试图去唤醒或是微弱的摇晃,都被一旁的蓝婠拦下:“我们要出去的!”
“你若是不想帮忙我们几人弄便好!”顾罹何尝没考虑这些,但是眼下时间是宝贵的!只能遇神拦神,遇佛杀佛!
看着他们一副认真的模样,没人在打滑与自己,牧荼荼的眼泪却是莫名流下,也许在他们眼里从来没有黎民,只有权势和利益。
牧荼荼看此四个男人在此用尽全身力气,所期待的念头倒是在脑海中慢慢形成:如果死在这里,一个不剩也挺挺好不是吗?
牧荼荼哼笑一声像是等着山体崩塌的快感,缓缓开口道:“顾罹你不是总让我试图理解你吗?可你呢?只是那我当个物件,寻乐解趣的玩意儿罢了,你若是真的在乎我,应该知道,我拥有的一切只是竹长安的女匪身份,而你却是振国将军,本就是不平等的!”
顾斯远埋怨道:“我呸,现在在此是等我们都死吗?死之前也会拉着你的!”
“我本就不怕死,能拖累你们顾家三子本就是好事!”牧荼荼擦去眼角的泪痕笑道:“就算报仇报一半吧!”
“长安,你是谁我都不曾在意的!”顾罹试图辩解道。
“因为你不在乎,所以我是可有可无的,即便在关家村你我的行为方式便由天差地别,你说的好听,为村民拦下一个幸福的家现在多可笑!”
牧荼荼接着说道:“你一定没去过坪洲城的贫窟区,因为你不曾看见过,不曾见识到何为贫苦,何为凄凉,那里的百姓蜡黄着脸,形如枯槁,年迈的老者惴惴不安,幼小的孩童,黄发垂髫,见到任何一个不似他们一般的人都要谦卑的弯上腰,他们垂着头颅,卑微又可怜,因为这便是与他们不一样的贵人,有小孩子抬头看去,大人都会提心吊胆,即使希望孩子能被可怜,又怕冒犯了所谓的贵人会一命呜呼。”
牧荼荼哽咽道:“你可知道,哪怕是比他们好上一些的百姓农民,苛捐杂税重不重?房屋可漏雨?一日三餐食什么?田地有几亩?四季的衣服会不会做?病了可有银钱寻医问药?一年四季铜板花用几何?就是这般百姓才有的大梁,可你们只知道勾心斗角!”
顾斯远闻言只感觉心里毛躁,应是抬着石壁缓缓向上许多,怒斥道:“他们如何与我们何干!都是一群贱民。”
顾罹闻言心里却是插着一口气淡淡说道:“可我是武将镇守边疆的,何曾不是保护他们?”
牧荼荼怒道:“顾罹少用难得武将当借口,你的学问不也是叶霖亲自教导?只能说你本就没有心!”
顾云尘抬着石壁,眼看就要过肩,也是一脸惋惜道:“我不曾下过一线,不曾参看过边疆,更不知百姓是这般疾苦,若是早知如此我们顾府定会时常与百姓施粥解决。。。。。。”
不等顾云尘说完,便被牧荼荼抢话道:“解决什么?有权有钱不做正事?百姓认为你们是善人,是青天老爷,收腹民心?可苛捐杂税的克扣赈灾钱财的,私铸铜钱的都是你们顾家,简直罄竹难书,这就是顾家和萧家最明显的区别不是?”
牧荼荼叹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为君者当以百姓为先!”
牧荼荼暗了暗眼色,挥起手中的秋水刀,便要砍去,躲瑕的几人也是很快松开眼前,眼看就就能通人的石壁,转过身的四人便将牧荼荼围在中间。
顾罹踟蹰道:“为什么,这是唯一的出去方式,大不了我们可以赔他们的!但是我们几人的命只有一条。”
死死看着围困在中的牧荼荼,最先挥舞拳脚的便是顾斯远,抬起腰间的长剑便是对打。
顾斯远道:“哥,快帮我!”
二人依旧不曾下手,唯有一旁的虞束池出掌便是惊雷,打的牧荼荼呕血不止,顾罹见此刚刚想扶起,倒地的牧荼荼却是被来者接住。
众人不解,唯有顾罹迟语道:“是你?”
男人看着怀中的牧荼荼,脸色发青,怒目圆睁,手指小心翼翼扶着牧荼荼倒是肩膀止不住的颤抖:“你们简直作恶多端!”
顾罹皱了皱眉试问道:“何为乐,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