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
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女子长袖漫舞,花瓣纷飞,沁人肺腑的花香浸满大殿。百名身着青黛色长裙的女子作为陪衬,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
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纵身起舞,妙曼的姿态如云朵舒卷,所有人凝望着她的舞姿,只觉此时楼前黄尘土地化作结绮楼阁,窄袖布衣蛻变为七重锦衣。
若是先前苏贵妃的舞技精湛,可李阮阮的舞技也是不相上下。偏偏这时以一袭七重锦衣更加赢得满堂喝彩。
苏贵妃看着她的举动,微密的凤眼,是说不出凶狠,可面上依旧和那些臣子一般叫好:“好,真是美艳绝伦,倒是比本宫的舞技还要精彩上许多。”
说着变将手中的竹筒交给下人,眼神示意着,直到竹筒在李阮阮的手上,看着她本想靠着运气能抓出竹长安的名字,苏贵妃似有提醒的开口道:“李妹妹,随意抓一把就行,都是未曾有人看见过的,绝对公平。”
李阮阮闻言撇了撇嘴,只待戴上眼帘随意抓了一把,似是急切,不等下人摘下眼帘,便被她自己薅了下去,定睛看着手里的纸条,瞪大了双眼,面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这一点倒是满足了看戏者的心,不用想能让她如此高兴的人名便是竹长安。
看到这的顾罹也是忍不住捏了一把汗,抓紧了竹长安的手,可她却还自顾自的吃着眼前里的饭菜,不输端庄可也在认真的做品尝,一脸的笑意是掩饰不住的。
李阮阮踏着脚步,模样却是高高在上,眼高于顶的看着竹长安,抖了抖手里的纸条,赫然写着竹长安三个字:“长安姐,请吧!”
竹长安有些茫然,可看了一圈下来也算了然于心,挑了挑眉是她下意识的动作,丝毫不再怕的,可一旁的顾罹很是担心的窃语道:“你可以吗?若是不行,我让陛下将你换下来?”
“切,不就是演个才艺吗?怕什么?能躲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没准儿他们后面有的是活等着我呢!”
竹长安赫然起身,鼓着手掌称赞道:“好呀,既然郡主刚才舞了一曲,我一个女子看着也确实是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这话说的李阮阮高兴极了:“既然如此那你敢不敢与我比武一较高下?”
“比!比啊,既然是做舞,那是舞枪还是舞剑?”竹长安环视一圈问道:“诸位想看什么呢?”
闻言,李阮阮像是又找到可以攻击的话语一般,吊起眉眼呵斥道:“竹长安,你耍大刀也要看地方吧,这里是皇家宫宴,你怎可在此舞刀弄枪?”
竹长安抱起胳膊更是丝毫不以为意道:“这里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酒会吧?是庆功酒会,原就是奖励保卫边疆的战士而开展的,怎么还不能舞刀弄枪了?”
转了转眼眸继续嘲讽道:“你们倒是优美典雅,终究是一乐呵!”
“你。。。你。。。”气的李阮阮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将目光扫向台上和一旁的父亲,可惜竹长安这话虽有些挑刺的意味,到底谁也不能反驳,不然就是对这场酒会的侮辱,谁也不愿意这样去做去反驳,包括皇帝。
倒是一旁的顾罹低头乐得自在,看他们吃瘪原就是心中所想,没想到还得是竹长安一句话就能针对起来。
皇帝的脸色倒比醉酒后的模样还粉彩缤呈,一个眼神看向身旁的苏贵妃,她也无奈的上前打圆场。
“啧,长安姑娘说的对呀,这本就是为庆祝赢得胜利而举办的聚会,若是能上场舞剑也好叫我们这些不曾碰过刀剑的看看巾帼之姿啊!”
“切,还巾帼之姿?”李阮阮依旧不屑道,不过她倒是转换了思路说道:“何必舞剑呢,倒不如对打吧,这样更能显得威风凛凛不是?”
只见她走过一旁,看着坐在席位上的李戈,一把拽起,推到中央,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是朝中文官,我的哥哥,酷爱习武就是未曾试炼过,可敢比拼一下?”
因为在李阮阮的眼里,竹长安有的成绩完全是顾罹捧上来的,丝毫不值一提。
而竹长安也只是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轻笑道:“和顾罹比如何?你是认定了我没实力,我也不拿男女之别说事,若是打赢了你这哥哥的脸可往哪里放?”
“你什么意思?还没比呢,就下定论?我哥哥一个男子怎么会输给你?”李阮阮依旧叫嚣道:“哦?还是你怕了?这会儿拿顾侯爷说事?这朝中习武之人能有几个和顾侯爷一般?”
“她的武功确实与我一般,劝你们量力而行!”顾罹淡淡回应道,旁边还有应和的便是梁冉谦确实在忙不停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