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山野间秋风轻拂,树木枝叶仿佛燃烧的火焰一般,叶子青中泛黄,黄中透红,斑驳多彩,随风摇曳生姿,令人眼花缭乱。
“师傅!”耳边传来一声呼唤。
温半仙抬眸看去,委身在院中的太师椅,洋洋木木的神情看向二人,台下正是牧荼荼和施羽伊。
温半仙抬手晃了晃:“此去前路多危险,卿卿,要小心!”
“谢师傅嘱咐!此番我只为报仇,绝不任凭情谊阻拦!”牧荼荼道,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气势颇有无畏的灵熠。
目光扫过台下的二人,他也算有些自豪,深沉的目光像是期许够了勾了勾手指看向施羽伊道:“为师只怕是时日无多了!你若是愿意便留下坐下一任药王谷的掌门可好?”
施羽伊有些诧然道:“那温狂?”
“温狂?”温半仙长叹一声,眼里似有遗憾:“十三关关主都是我收养而来的子弟,被困在药王谷也是不易,三年又三年他们明白了许多,决定也是要由心而走!”
施羽伊有些茫然:“师傅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他们的!”
温半仙的眼神似有似无的看向一旁的牧荼荼,翘起嘴角道:“若说明白书本中的道理也是不容易的!”
“师傅何意?”牧荼荼抬起身板淡淡走上前去,只听他言道:“若是你以后有任何需要,十三关永远听你调遣!不用去管他们的性命,若是人生有决定有意义的都会听你的话!”
看着她眼角的失意即便是不忍也无法劝说,秋风萧瑟,一卷而来的微风吹理着他额角的白发,一缕缕一丝丝当真是和秋天相配。
“咳咳咳!想来老夫只怕是时日无多了,不管风霜雨雪,也是想要魂归故里的!”温半仙的眼里带着缱绻,望着天边,而药王谷的大门不出其意的建在此处,而开门的方向也正是温家庄。
牧荼荼看着他眼里闪烁的星光,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板过身子郑重道:“师傅放心,我带你回家!”
“回家?回家好啊!”温半仙捂着唇角,咳咳声入耳,不禁皱起的眉眼也有难受的意思,可话到嘴边也一抹微笑像是无求:“老夫成仙叱咤着天下,若大梁不是有老夫的名头只怕也要收到一番挑衅!”
“我知道的,师傅!”牧荼荼掩下眼角的泪花,而他却道:“这么多年老夫躲避在外,倒也不是害怕武林人士上前挑战,怕的是老夫还没见到故人之子,便要而去。”
闻言,牧荼荼一惊,眼里满是愧疚的神色,温半仙却道:“那次的清君侧,老夫也是在列的,幸儿我是无欲无求,唯有一身医仙的名号响彻天下,但凡是有能与之争夺一番的实力,只怕我也正如你的父亲一般,身首异处了!”
“故人远逝,如今也该到老夫了!”温半仙说着,盘腿而坐,只在瞬间便是一副荣光华发的模样,他道:“老夫不在啰嗦了!”
这般模样倒是最先受不住的是施羽伊,眼角的泪痕再难抑制,硕大的泪珠倾盆而下。
只听一声高亢,温半仙道:“老夫去也!”
仙人之姿是难留世间的,如烟花一般的消散在空中,时隔三年在看此般场景也是潸然泪下,可牧荼荼不同,眼里的泪水再多,在延满眼眶可始终不曾落下一滴。
微风吹过,吹散她鬓边的青丝,熙熙攘攘的落叶也像是一个落幕。
“三年了!”迎着微风像是一种恳切,牧荼荼拾过太师椅上唯一的发簪,是一个摧枯的木枝。
牧荼荼拾起太师椅上的木簪,“这算是让你带他回家的唯一物件吧!”身旁施羽伊淡淡说道,行个礼数:“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牧荼荼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可道嘴边却是:“若是有缘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省的牵连你们!”
“姝雪能做到的我也能,包括师傅说了,这药王谷的人都要帮助你不是?”施羽伊痴笑道:“应该是,就当是师傅还愿吧!”
策马而去的路途是让牧荼荼所熟悉的。
山崖边,驻足脚步的牧荼荼看着远山天色被风吹的有些感慨,牧荼荼抬起手指嘴角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从脖颈处拿出脖颈间的木梢再次吹起,是无声,但相比远山的风声想是回荡与徘徊。
身后,赫连屮也是颇有感慨道:“阿姊!”
“三年了,他们可还好?”牧荼荼问的不是何为乐,而是爪狼,原也知道赫连屮的武功不算是弱,可对上拼命而行的孤本也是不敌的。
“该让我报仇了,就今日便让天上姝雪好好看着,一碗热血,羌族的所有人命用来祭奠她的性命才是最相配的。”这话说的不带一丝色彩,片偏偏她的嘴角挂上一抹弧度。
羌族,还是那座城堡。
“阿姊要直冲进去吗?”身旁一人一马的赫连屮问道。
“当然是要打擂台啊,踢馆!”牧荼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