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绵延在眼前,烈火焚烧着阮简的尸体可他那份目光却是直直的看向牧荼荼,眼里说不出的歉意,也许在他眼里,这个天下这般的江湖,还是萧故阳的统帅下才有人味,不至于现在如今这般的阿谀奉承,求钱求权。事事都在仰望他人鼻息生活。
而他的最后一副身子骨也是在火光中爆破,吱吱作响的火势席卷而来,倒是顾罹率先抬起手,扇了顾斯远一个耳光,眼看稳定下来的火势如今倒是席卷而来,即便顾斯远的眼里充满愤恨,可此刻也只能躲在顾罹的身后。
算上何为乐到底是七个人,即便再是仇敌,此刻最先关心的便是性命问题。只有蓝婠一人在一旁哽咽,明明想哭,可又害怕这些人真的会不管自己的死活。
众人见此行径纷纷用袖子捂住口鼻,即便是烟雾缭绕的气息让众人干咳不止,只觉得灼热的气浪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炙热的火苗也如碳烤般跳转到几人身上,最先受不住的便是牧荼荼,本就不曾休息好,如今这般倒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卿卿,在坚持一下,你在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耳边是何为乐放学袖口,着急的呼唤。
最过窒息的牧荼荼到现倒在了何为乐的怀中。迷迷糊糊中头上亮起与火焰不一样的光,空气也变得清晰了很。
众人抬头看去,何为乐勉强扶住牧荼荼,在众人的差异声中,唯有俩人呼唤道:“师傅!”
呼吸着头顶的新鲜空气,此刻的牧荼荼倒是颇为清醒,眼眶中满是儿时熟悉的身影,侠客衣,刀疤脸,偏偏不苟言笑的笑意最是让人激动。那是自己唯一的师傅,叶霖。
顾罹的目光也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牧荼荼,暗淡了神色,看着叶霖放下的爬梯最先攀登的便是顾罹,三下五除二的登顶,同样伸出一双手是在等着牧荼荼。
顾罹缓缓道:“快上来!”
即便底下的何为乐一脸的凶意,到底是让牧荼荼先上了爬梯,看着她笨拙的手脚,应该是被困时间太长有些不太清醒,原以为最先接住她的是顾罹倒是让叶霖最先拦住牧荼荼,不等顾罹的手接触到,先是被叶霖一脚踢到在一旁。
而众人轮番爬出来底下,倒是也没人再去关心所谓的蓝婠,急得她在底下不停的呼唤。
呼吸道舒畅的空气,牧荼荼的脸色也渐渐转好,听着蓝婠的呼唤还是将人带了上来,站直在身旁的牧荼荼从腰间丢出解药,蓝婠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活下今晚的解药,慌不择神的将将解药服下。
蓝婠看着眼前的一切,缓缓清醒了脑子,兴奋的手舞足蹈道:“太好了如今我也是青中观的掌门了!”
可偏偏身后是她不曾想到的一幕,正是蓝颜颜手持利刃穿透她的胸膛,对上蓝颜颜的目光,依旧倔强道:“我死了,可你也做不成青中观的掌门,你的武功是我废掉的!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蓝婠癫狂的样子,蓝颜颜不惊一笑,却是想风雨来临前最后一朵花。那般肆意。
蓝颜颜擦拭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反手便一个嘴巴子闪的倒在地上,眼里的恨意依旧挂在蓝颜颜的身上,可蓝颜颜俯身道:“我从未肖像过掌门之位,我不能做,可你确实不配坐!”
赶来的一行人也是看热闹一般注视的眼前的一幕,是青中观的子弟,也是江湖武林人士。
牧荼荼缓过劲,直直的看着眼前的虞束池:“今日我便为父报仇,我今日在此立誓,与当年清君侧有关一案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道着,只见牧荼荼缓身子提起手里的秋水刀,便是一坎,而一旁的何为乐也丝毫不躲懒,一记记沉闷的拳响落在虞束池的身上,他渐渐招架不住,踉跄后退,直至身体倒飞而出,直接撞向身后的一株株树木,只听咔嚓之声不绝,惨叫连连。
若不是被困这般久,凭虞束池的武功总不是如今这般被人按着打,停靠在树的一旁他捏紧双拳,双臂肌肉鼓胀,犹如虬龙缠身,调动起周身的肌肉力量。
只见虞束池抬手引来一阵天雷,精准无误的扰动现场所有人的安全,可叶霖也不是干吃素的,一个踏云梯便将天上的雷阵阻挡在一侧,虞束池一惊问道:“你也要阻住我?”
“我只是为当年灭门的所有人给一个交代!你的命,在卿卿手里!”叶霖站立在桑叶上,只靠一只手便阻断雷阵的进攻,也断了虞束池的唯一武力。
倒是何为乐看准时机,抬腿横扫,犹如重鞭猛击,接连而出,直击对手的下半身,一击比一击有力,将虞束池逼得连连后退。他出拳迅速,疾如闪电,打出一道道残影,发出呼呼的声响,掀起阵阵狂风,令人心胆俱寒。
同样在一旁的顾罹也不禁感叹这般武力到底是让人敬畏的,只是可惜这样的人从不是大梁的人,若是与之比较一番倒也分不出一番胜负。
见此牧荼荼的脸上泛着阵阵笑意。清冷的目光流转,带着刀锋般的锐利,提起手里的秋水刀,冲向虞束池便是用力刺入,一把剑刃在心口,一把剑刃在腰间,血迹喷涌而出,撒在牧荼荼的脸上眉眼肩更显英气,而在虞束池亦或是叶霖眼里,这般的面孔犹如多年前泯灭在火焰中,尸山血海里的萧故阳。
而天上的雷电也不再闪烁,叶霖缓缓下落。唯有牧荼荼颤动着四肢,一遍遍将手指放在虞束池的鼻息上确认他的死亡,真的死亡才让牧荼荼的嘴角勾出一丝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