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路上风声萧瑟,驾马驰骋的牧荼荼颇有着急,看着虽是双手把持着缰绳,可依附在身后的妄昇状态是在不算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用刑也是必然的,只可惜环境艰苦,自己却是身无分文只能委屈身受重伤的三人挤在贫窟区内。
纵马而驰的一路,勒马在眼前,姝雪看见二人归来便也很快接上前去,看着昏迷不醒的妄昇身上泛着血红,将人一点点扶在草垛上。
倒是立马扑上来的醉唳难掩情绪,哭诉着眼前浑身伤疤的妄昇,不禁抽泣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大哥害了你们!”
“是我害了大家!”牧荼荼淡淡走上前看着躺在草垛上的三人,眼里皆是愧疚的神色,手里牵着马缰一点也不敢在踏入,看着眼前的他们,泪眼蒙蒙如一层雾霾营造在眼眶前。
赫连屮神色紧张可是想起身却也动弹不得,只能看着眼前的她不停埋怨自身:“阿姊,我从来不曾怪过你的!”
牧荼荼将眼光看向一旁的二人,心里也知道,这些时间,他们受的伤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他们二人还是醉名堂的杀手,潇洒放肆,何必听命于自己?
若不是因为结拜,怕是醉唳他们真的会走,眼下的沉默不语便是答案。
只听“砰!”的一声,牧荼荼跪在四人面前,擦拭过眼眶的泪花,苦涩道:“我知道我对不起大家,这一路多亏诸位的帮助,但是我知道帮忙是帮忙,我所行之事一开始便是一个死局,只是送死的。。。。。。没必要因为我个人,因为陈年往事,断送了诸位的路途。”
姝雪眉眼微皱,不可置信道:“所以你什么意思?”
“那日关公庙前结拜本就是不好的预兆,不如。。。。。”
“不如什么?”醉唳缓缓起身,一脸的伤痛神情更加凶悍的逼问。
“不如我们散了吧!”牧荼荼抬眼望去,沙哑的声音和眼眶中干涩不在流泪,像是无力的妥协,深意难掩的懊悔与歉意。
“你开始就是这样想的吗?”醉唳的声音越发低沉,让人冷峻不禁。
“是我对不起你们!”牧荼荼垂下眼眸不再敢直视。
倒是一旁的姝雪走上前连忙挡在她的身前,严肃道:“若是你们想走绝不会留!”
“你和赫连屮也走!”身后牧荼荼声音淡淡传来。
“所以在你们的眼里我醉唳就是一个抛弃手足之人的人吗?”醉唳狂怒道,下意识挥起的手,看着眼前人也是无处安放,一身的怒气只能疯狂的跺脚,倒是让土地也抖上三抖。
“我若是如此不讲诚信之人,不顾手足如何开的了醉冥堂,真不曾想你们这般看我!”醉唳的嘴角似有讽刺,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倒是眼前的姝雪有一丝慌乱,连忙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想连累任何人!”缓缓牧荼荼站起身,眼前的几人:“我对你们只有感谢,可是必死的前路我不能这般自私。”
“若不是抱着决心,我们四人怎么可能和你结拜!”醉唳。
暗沉的天色,黑夜朦胧,牧荼荼看着天,一眼望穿又是无期,无力感困扰着她。
低下头看着周围倒在杂草丛的四人便是受伤的一行人,酣睡的模样也是协尽一身疲惫,迟迟不肯入睡的牧荼荼走在过道,看着卷草席入眠的百姓更是心里不禁的心疼起来。
缓缓挪动的身子不自觉的靠在蓝婠的身旁,见她睡得正香,一算眼睛死死盯在她的面庞,不经偶然在脑海里闪过,悄然从袖口滑过一瓶毒粉,弥漫在蓝婠的身前,看着他们均匀的呼吸,倒是一点也不剩的将毒粉吸入身体。
瞧见此,牧荼荼的嘴角才淡淡挂起一丝笑意。心中却是不禁腹诽道:对不起了,蓝婠,既然蓝颜颜不会放过你,何必不为我们所用呢?总要发挥最后一次价值吧,只要帮我们完成接下来的事情,你的生死我就不会在管了。
毒粉撒在空气中,牧荼荼也是下意识将手臂举起,试图遮挡,在暗夜下唯一的一丝光亮还是蓝婠头上的发钗照亮的。直到看见毒粉一丝不差的被她吸入腹中,牧荼荼才肯将衣袖放下。
“咳咳!咳咳!”恍惚睁眼的蓝湾看见身前端详自己的牧荼荼只感觉心下一沉,口中的空气也是些许不通,忍不住皱眉,抬眼盯着牧荼荼问到:“你给我下毒了?”
牧荼荼挑了挑眉,蹲在一旁替她拂过脸上的碎发,欣喜道:“聪明,真不愧是有勇有谋,是个敢算计青中观的人。”
“你要干什么?要杀了我?就为了蓝颜颜值得吗?”蓝婠似有不甘心道:“那日攻打你们我也是受了庄公子的命令,何必要为难我?”
“果然,和你说话不算费力气!”牧荼荼一把将她扶起,坐在泥地里,看她如此落魄倒是有些好笑。
“图什么?”蓝婠。
“不如说说你能值多少钱吧!”牧荼荼打趣道,一脸的调戏之情。
蓝婠紧锁的眉头更加深了几分,看着牧荼荼:“呸,大半夜的你叫醒我就是要卖了我?”蓝婠虽是不满可依旧低语,偏偏浑厚的声音,倒是体现了她的愤怒。
“你也看见了,眼前的四人是一心要跟着我的,可我没钱啊,总要卖了你换点银钱给他们致伤不是?”牧荼荼看着眼前的蓝婠,从袖间掏出一块方帕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泥泞,满脸的戏谑,嘴里却是发声:“啧啧啧,多好看的人,要是卖到青楼怕是能换不少银两!”
“你敢!”蓝婠看着她逗狗式的模样只感觉羞辱,可又无可奈何,毕竟能在半夜放自己走的人只有眼前的牧荼荼,在屈辱只要熬过去就能好了:“价钱慢慢谈!”
“一百两少一文不换!”牧荼荼。
“一百两?你抢劫啊!”蓝婠一惊,不由得声音拔高了几分,要不是看着眼前牧荼荼戏谑的神情,倒也没能消声的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