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算是明亮,偏偏能照清顾罹眼前的景象,夜风也想是很合时宜一般吹动着竹清脸上的斗笠与面纱,那般容颜无论何时顾罹都是不会忘记,幼时相伴便早已将那副容颜刻入脑海,随着一年年的变迁,每当回想起时那张容貌也是会随着时间在顾罹的脑海中渐渐长大,不然初见时顾罹又怎会一眼认出?
原是欣喜的笑容,嘴角刻上今夜月亮般的弧度,当看见面罩之下的脸庞,便也渐渐变换着,先是木讷而后收起的笑容也换成一副狰狞的模样,瞪大的双眼布满红血丝,双手原是拥抱也变成了撕扯般的硬拽:“你是谁?为什么这样穿?竹长安呢?你们是不是替她打掩护?”
“吼什么,穿衣自由好不好?”姝雪虽也害怕,毕竟眼前的顾罹和早些时日见到远不是一副模样莫不是那张脸有清晰度,只怕是要怀疑是不是换人了。
“姝雪?”顾罹撕扯着竹清的手臂,质问着她:“如果没记错你们是她的朋友,所谓的江湖朋友,怎么是想帮她逃出大梁城吗?当真不怕本侯将你们一一抓起严刑拷打?”
“哼,顾罹我们是竹长安的朋友江湖朋友,怎么说也是过命的交情你以为就靠着你的威胁我们会屈服吗?”眼下的姝雪算是明白了竹长安的心思,上下打量着顾罹,眼里算是不屑。
“什么爱她?看看你这幅模样,找不到人就要抓人,动用着朝廷势力,真不愧是出生的好,投个好胎!现下着急了,那你可有尊重过她?”姝雪嘲讽道,轻轻将眼前的竹清拦在自己身后,四目相对间,慢慢将头发撩起,说的话也是极力在撇开怀疑:“我只说一次,她不是竹长安,他叫竹。。。。。。”
“也姓竹?竹什么?”顾罹的眼神充满洞悉的神态,静静的看着她圆谎。
“竹九,竹长安起的,天下之大,她爱众生,这是我们闯荡江湖时喝酒救下的姑娘,啧,就是可惜脸被划坏了!”
“竹九?”顾罹轻嗤一声,只是淡淡吐出俩个字:“带走,留下拷问!”说着便要返回自己的队伍。
见状,另一只队伍的醉唳看着还卡在一半的竹长安便是有些着急,不自觉的喊出声,试图吸引着顾罹的注意力:“喂,顾侯爷放了她两,我们是同路人一起出城的,我们还有要紧事,你找不到人总不能拦截我们吧!”
寻着声音看去,又是熟悉的面孔,恨得顾罹牙根痒痒,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径直朝醉唳走去。
“醉什么?”顾罹伸出手掌似陶醉一般回想着:“一起的?这么着急出城总得有个理由吧!”
“这是我大哥,醉冥堂的醉唳,您知道的,我们是江湖人,我们四人是要出城参加青中观的悼念,也是青中观新任掌门的喜事,总得要去祝贺的!”
紧皱的眉头,在抬眼充满杀气,死死盯着眼前的醉唳,声音不大却是杀气腾腾:“本侯问你了吗?”
见状,醉唳也是忍着脾气,淡淡解释道:“是这样的,侯爷,咱们先前也有照面,我们江湖儿女没必要和官家相斗自讨苦吃,您就放我们过去吧,路途遥远我们也是要奔波良久的。”
顾罹依旧一脸轻蔑,原本的想法也丝毫没有动摇,固执的认为这就是竹长安的一场阴谋。
“侯爷,先前在山崖处,我们也是救过你的,我更知道顾家的能力何必扯谎呢?”
“你们这些江湖人不是最讲究重情重义吗?”顾罹眉眼轻佻道:“刚刚她说过的事过命的交情,那日在山崖处我也看见你们是全心全意的帮助竹长安的,很难不相信你们会帮她逃出这里。”
“哈哈哈。”醉唳朗笑着,到是顾罹有些狐疑的看着,是看不懂的情绪。
“若是说这个我们先前帮竹长安只是为了清理门户捉拿叛徒山冥而已,我与竹长安是有交情,不过相比她没和您说过,先前在拍卖会时我们三人都是和竹长安争抢之人,那个,那个!”
手指指向姝雪,试图强调道:“她还是一心要找竹长安比拼高低呢!更何况前些年受令尊之命我们醉冥堂也曾捕杀过竹长安,而今虽说没了那道命令,可终究也只是萍水相逢,何必有过命的交情呢?”
顾罹顺着指向看向姝雪,而醉唳的眼神也很快扫过竹长安的身影,就要走出这道关卡了,醉唳也算是放心,回过神对上顾罹的视线,依旧缓和着笑意。
“你说这些是要打消本侯的疑虑?”顾罹抱拳审视着。
“你看这要出城的百姓这么多总不能一直将时间浪费在我们这里吧,我的意思的倒也不是打消这个疑虑,我们本就没有做过的事情何必要强加在我们身上呢?”
集结的队伍人数也是越来越多,顾罹原本不顺意的心也更加的慌乱,梁冉谦也适时上前回禀道:“小侯爷,这出城的人越来越多了,别找了,若是竹长安有意你们总会在见的,你新娶的妻子还在禅香院等你呢!这可是洞房花烛夜!”
像是得到了点播一般,醉唳也跟着附和道:“对呀,今日原是侯爷的新婚,我们这些人在门外看着就羡慕,今夜虽然有些晚,可难得见您一面,我们也得恭喜您,新婚快乐!”
妄昇:“侯爷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