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日子,将前世所做的诗题又重做了一遍。
因着增添了许多阅历,见识了风霜冷暖,和年轻时风味大有不同。
秦思远看了之后,长叹道:“大妹妹的诗与闺中时相比,多了几分隽永婉转,用词精准,气象老练。”
秦鸢笑着拿了过来,丢在一边道:“兄长,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已然肚里没货了,我看兄长这些日子精炼猛进,等到春闱时应该不用再担心诗赋考了。”
秦思远笑道:“大妹妹,我若高中,必将上门拜谢师恩。”
秦鸢也笑。
前世秦思远坠在二甲榜尾,今生不知道能升多少个名次。
策论能够看出学子的胸襟章程,诗赋则能看出灵气机智。
许多人因为诗赋做的好,被人传颂记在心上。
远的不说,秦鸢想玉渊潭的诗社,秦思远一定能入了贵人的眼。
秦思远这次来去匆匆,也没顾得上去上方给老夫人请安,刚走到二门处,就有个人影子扑了过来,伴着一声娇呼,一缕幽香,将秦思远吓了一跳,连忙避开了些。
守门的婆子见他如此,都怔了一怔,但好歹还是将人扶住了。
秦思远见人扶住了,松了口气。
他站立在侧,也不敢多看,只问:“这位姑娘……”
徐珍原本以为秦思远这样的书呆子,一扑一个准,没想到差点丢了丑,怀里抱着的珠串花样儿也洒了一地,她闻言羞恼地道:“秦少爷放才……”
秦思远迅疾扫了一眼,认出这是顾六夫人的侄女儿,心里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徐小姐,在下差点撞到徐小姐,万幸徐小姐没有跌倒。”
徐珍愣了愣,娇笑道:“你记得我呀。”
秦思远道:“当然记得,在下还要赶回国子监,你能让守二门的婆子扶回去吗?”
徐珍失望地道:“能的,只是……”
秦思远匆匆道别,“那在下就告辞了。”
徐珍懊恼地瞪着秦思远的背影,婆子们互相来回了几个眼色,暗暗发笑。
徐珍恼道:“你们也不早点将我扶住,差点崴了脚。”
婆子道:“谁知道秦少爷竟能这么守礼。”
言下之意,谁知道你没得逞。
徐珍“……”
气的要命,但说不出来什么。
只好哼了一声,指挥着婆子将地上丢落的东西捡起来给她。
婆子趁机又昧下两样小东西,徐珍心思也没放在上面,拿过包裹就走了。
谁知顾宝珠觉得无聊,打发身边的丫鬟来寻徐珍陪她一起练针线,竟寻到了二门处。
有个婆子原来是守顾宝珠院子的,和那丫鬟熟络,又对顾六夫人有怨气,嘲讽道:“徐小姐方才在二门处转悠是为了堵夫人娘家少爷,早回去了。”
“夫人娘家少爷?”
自打七小姐被禁闭,她们出入也管的极严,消息闭塞,竟不知夫人娘家少爷又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