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刚刚走到超市门前的小广场上,还没靠近大门,远远的就看见里面走出几个男人。
玻璃幕墙反射光线,他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既然里面有人,怕是早就远远看到他们走过来了。
楼里似乎有很多人,陆陆续续站出来七八个男人,他们站在门口没摆出一副守卫的姿势,只派了两个人朝梁衔月这边走。
梁衔月悄悄握住了背后的弓,季明岑的手放在了腰间的斧子上。
过来的男人扫了一眼他们几个人,余光瞥见空空如也的车斗,语气到还算友善:“你们是想进超市找物资的吧?我也不想看你们白费功夫,好心告诉你们,那里面什么也没有。早就被人搜光了,现在是我们几个兄弟住在这。”
他的视线看向黄一峰,认为他是这里主事的人:“市里这么多地方,就不用去哥几个的卧室找东西了吧。”
黄一峰看一下梁衔月,梁衔月隐晦的回了他一个眼神。她相信这些人的鬼话才怪,但是架不住对面人多,这么大一个市中心,确实不必盯着这一个地方。
于是黄一峰面带笑容的说道:“这样啊,多谢提醒。”
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附近的商店一定被搜过很多遍。梁衔月一行人只能朝着更远的居民楼走去,最后停在了一个小饭店门口。
这里是居民楼的门市房,饭店的面积不算大,但装修很精致。准确的说,他们是看中了饭店落地窗旁边厚实的窗帘。
饭店已经有很多人来过,门口的玻璃被打碎了。里面也乱成一团,不过暂时还没有人对挂在一边的丝绒窗帘感兴趣。
这窗帘是华丽的深绿色,又结实又暖和。甄敏上前摸了摸,很是高兴的说:“把这几个窗帘拆下来,晚上能当被子盖,回去的时候还能用来打包袱。”
进了这家饭店以后,他们还在后厨和几个房间里找了找。饭店里面这么乱,玻璃也碎了,一看就是很多人来过,所以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物资也是在意料之中。
但梁衔月他们决定把这里当做休整的据点,吃个午饭,再把门口的窗帘卸下来。
因为刚刚才到落脚地,没找到新的食物,午饭就吃他们带来的挂面和饼子。草草对付了一顿以后,几个人就开始拆窗帘。饭店的层高比较高,踩上桌子也够不到窗帘顶端的挂钩,梁衔月一气之下,抱着窗帘稍微后退了两步,手里狠狠的一扯。这下不仅是窗帘,悬挂窗帘的杆子也沉重落地。
几个人都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我说月月,你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跟个蛮牛似的。”
梁衔月对着说这话的黄一峰做了个鬼脸,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黄一峰的体型:“我看你是好不容易逮到说别人是蛮牛的机会了吧!我力气这么大多方便。”
黄一峰笑呵呵的不说话了。
拆下窗帘以后,众人本来打算离开饭店,下午各自分头去附近的商铺搜索物资。但是带来的三轮自行车要怎么处理却成了麻烦。
晚上如果去附近的居民楼里找一户人家住下,虽然隐蔽性比较好,但是三轮车进不去窄窄的防盗门,只能放在外面,容易被偷。
只有像这种饭店那样大的门市房,才能让三轮自行车进入。
“晚上我们就找个附近的店铺住下吧,”季明岑提议道,“我们走到这边一路都没见到人,住店铺里应该也不会有危险。而且也不一定能找到防盗门开着的民居住。”
这就是他们专心搜索商铺,而不是居民楼的原因。每户门前的防盗门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费了大力气破开门以后,屋里说不定还什么好东西都没有,不如敲碎玻璃就能进去的店铺。
“那我们就先把三轮车推到饭店里,然后分头在这附近搜索物资,如果遇到晚上适合落脚的店铺就说一声。”黄一峰拍板道。
他们把三轮车加上带过来的行李放在这个饭店唯一的小包间里,然后在附近各自找了个店铺钻进去。
梁衔月看中的是个理发店。其他店铺或多或少有人翻动过的痕迹,只有这个理发店从外面看干净整洁,好像没人来过,门口的玻璃也是完好的。
要是实在找不出有用的东西,还可以拿些剪刀毛巾回去。
打着这个主意,梁衔月试图打开理发店大门上挂着的u型锁。砸开锁以后,她终于成功进入了这家理发店。
进门左手边放着个小推车,里面都是些毛巾,皮筋和发卷。梁衔月把没用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扔在地上,推着这辆小推车在店里转悠起来。
架子上放着好几个吹风机,也通通取下来扔到小推车里,一会儿可以直接把这一整车东西都收到空间。
打开抽屉,里面的理发器、梳子、剪刀也不能放过。旁边的架子上还有些洗发水和护发素,染发膏就不必了,梁衔月伸出去的手,在看清瓶子上的字以后换了个方向。
不一会儿手里的小推车就堆满了,梁衔月正准备把小推车收进空间,忽然瞥到外面似乎有个人影,赶紧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是个邋里邋遢的男人,他的头发太长挡住了面容,让梁衔月分辨不出他的年纪,身上的衣服黑到看不出颜色,泛着油腻腻的光。
他趿拉着鞋子走过来,似乎是路过,听到理发店这里有动静,就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正好和梁衔月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