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以在下之间,德珪与始宗之言皆可行事!”
“因是刘备其人以尊王起家,若天子下诏,刘备便不得不尊。”
“故依在下之见,主公不妨遣使北上,请天子下诏令其退军。”
“然则眼下天子迁都长安,我军遣使前往,来回须得月余。”
“所以先遣使前去刘备军中求和,再以重兵拦于险要之地。”
“如此,刘备进路被堵不得进军,又见天子诏,自然会退。”
“不过在下观之,我军当前第一大患,并非刘备,而是秦瑱!”
刘表闻听这话,顿时眉头一挑,有些不解道:
“异度此言何意也?刘备和秦瑱乃是一家。”
“若能阻得刘备,其麾下秦瑱又有何惧之?”
而他一问,便见蒯越严肃的摇了摇头,坚决道:
“主公须知,二人说是一家,其实如今不然!”
“自秦瑱就任江东都督之后,此人便自有一套班底。”
“刘备与其假节之权,秦瑱方才能夺取交州。”
“此次刘备起兵,也未必是刘备本意,而是秦瑱所为。”
“此人深谙刘备弱点,故先行说服张羡请之北上。”
“眼下秦瑱已经起兵入驻荆南之地,即便刘备退军,秦瑱多半也不会退。”
“以秦瑱手段,若叫其占据荆南四郡,则我军当永无宁日。”
“故我军之患不在刘备,而在于荆南秦瑱!”
“若不能驱逐秦瑱,则我军便说服刘备,亦无大用!”
在他看来,刘备虽然兵马众多,可这对他们并不致命。
毕竟江夏还握在他们手中,全力阻挡之下,刘备很难站住脚跟。
可南边的秦瑱不同,这货夺取交州之后,天然就对荆南有威胁。
而如果荆南被秦瑱夺入手中,那就能威胁荆州腹地。
这样一来,他们就算挡住了刘备,早晚也要被秦瑱蚕食吞并。
且秦瑱不是刘备,这货压根不讲什么仁义道德!
恐怕刘备亲自劝解秦瑱退军,这货都会来上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拒绝。
到时候这一对君臣唱起双簧来,你刘表就等着烦吧!
听着他的分析,刘表自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可秦瑱此人用兵了得,又兼善于治政,该当如何处置?”
秦瑱这一个名字,可算是他噩梦一般的存在。
若是别人在南边也就罢了,以刘磐领军在南就能坚守。
可秦瑱不一样,这货打仗很厉害,刘磐未必是对手。
而除了打仗之外,秦瑱又极为善于治理地方,且颇为善辨。
可以说打也打不过,骂也不骂不过,沾着就像牛皮癣,根本别想甩掉。
对付秦瑱这种人,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克制?
在他的问话之下,蒯越沉吟片刻,便直言道:
“要想对付秦瑱此人,正道绝不可行,唯有离间之策。”
“眼下秦瑱威胁虽大,可其人权柄过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