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刘表稳坐荆州,便常有僭越之举。”
“至于去年,此人受得袁绍书信,率兵北上欲袭天子驾。”
“幸得我军从旁牵制,方才未使此贼得逞。”
“不料此人竟与袁绍袭击天子车驾,而今刘征东即伐袁绍,为何不伐刘表!”
陆逊听着这话,自是神情一震,再度询问道:
“先生此言当真?刘表真欲北上劫天子?”
他本是听了秦瑱的命令来劝降的,但他也知道,秦瑱这是特地找事!
可现在听到这个消息,那这一次即便没有成功,他也不算白来!
因为他们现在缺的不是荆南,而是一个出兵的借口!
一个足以和刘表翻脸,但又不影响天下对他们评价的借口。
而刘表出兵北上劫天子,这显然就是一个好借口。
毕竟,简单地北上劫天子车驾,刘表可以解释为迎天子南下。
可那一次天子却遭到了刺杀,袁绍就是因为出兵被泼了污水。
刘表如果也参与出兵,那这盆污水就能泼到刘表身上。
桓阶之所以这么说,自也是因为知道刘备的需求,他直接表态道:
“吾与府君皆愿作保,不知刘征东可愿出兵伐之?”
张羡此时也看出了桓阶之意,点了点头道:
“吾愿写奏疏上奏刘表之罪,让刘征东讨伐刘表!”
面对二人如此表态,陆逊心中自是大喜,有了这封奏疏,秦瑱自然也就可以出兵了。
但想到这一次他出使的任务,他便一阵犹豫道:
“可我见府君身体不渝,刘表攻之甚急,现在上表恐怕晚矣!”
“不瞒二位,我军江东大都督秦君现在便领军驻扎苍梧。”
“若是府君愿意,或可写一封求援之书,先请秦君前来助力。”
“而后再行上表天子,细呈刘表之罪,再请主公出兵,不知可否?”
话至于此,他自然图穷匕见,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既然你们已经抵抗不住,那不如直接请援,让我们北上助力。
等到我们和刘表一开战,后续兵马自然会随之而来。
不过二人听着他这话却是沉默不语,只见张羡抚须一笑道:
“如此,便可知征东将军之意也,来援荆南是假,图我荆州是真。”
“贵军既有此意,何不一来便明说,何必耍这等手段!”
陆逊看他如此模样,顿时面露羞愧之色。
合着张羡早知他意,不过是在引诱他说出真实目的而已。
“府君果然名不虚传,小子此次却是献丑矣!”
“不然,今日吾方得见刘征东麾下俊才!”
见陆逊露出羞愧之色,张羡便摇了摇头叹道:
“我见尊驾恐怕年未及冠,便有这等心智,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惜哉我荆南之地,人口百余万,竟无这般少年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