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吾与其论起医道,此人谓我云天以五运主岁,六气而环序。”
“五行御五位,则有寒、暑、燥、湿、风、火,各终期日,违之则病。”
“又论瘟疫,彼人言此伤寒之症也,乃违其时而得。”
“吾以为不然,伤寒者,乃因违其时而得之。”
“疫病却是杂居者染病,则遍传四方无一例外。”
“故吾论此疫因毒而起,防毒则终,并无大碍!”
“然则若以伤寒论之,则难止其病,先生以为如何?”
而他将此话一说罢,便见张机身子猛地一激灵,像是听到了什么金科玉律一般,当即扑通一声便下拜道:
“吾本意君侯善战而不知医,如今观之,君侯实乃医道大家。”
“不知这疫毒又当如何防治?还望君侯教我!”
这般说着,他竟然便下拜不起,一副虔诚模样。
秦瑱见状,就急忙上前将其扶起,温声笑道;
“吾亦不通医道,只是揣测而出,先生切莫如此。”
“既是先生有此仁心,吾自当一一告知。”
实际上他之所以要见张机,也还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让张机尽快成为疫病方面的专家。
别看这一次的荆南大疫看起来恐怖,实则真正的大疫还在后面。
依照他的记忆,在建安九年,也即三年多以后,将会有一场席卷天下的大疫!
这一场疫病,从建安九年一直肆虐到建安二十四年!
可以说,中原混战多年,都没散去中原的精气。
而从这一场疫病之后,中原便成了十室九空之地。
至少有上千万人死在了这一场漫长的疫病之中。
故而张机的到来,也提醒了他一件事,必须尽快进行瘟疫防治工作。
用最快的方式,将这种防治方法推广到了大汉各地。
而现在的荆南,就是一块最好的实验防治区域。
只要他们能在这里积累足够的经验,那等到疫病来时,就能用这些经验救援更多地人。
在这其中,张机必然是他们以后疫病防治的重中之重。
抱着这等想法,他便拉着张机来到了椅子上坐下道:
“要知防治之法,便需先知疫毒为何物,不知先生可知何为疫毒?”
张机闻得其言,自是一阵思虑自己所知的知识道:
“所谓毒者,分内外之毒,有内生五邪,又有外感六淫之邪。”
“此外尚有痰饮、瘀血、食积、虫积等毒。”
“在下之前曾以为疫毒乃外毒入侵,尝以法制之,然则皆不可止。”
“即非外毒,吾有思虑或是虫积之祸,尝以打虫试之,亦无大用。”
“故可知疫毒我等可知之物,故此难解矣!”
听着张机的回复,秦瑱便是暗自点头,心道名医果然就是名医。
若非中医体系的限制,说不定张机早就参透疫病之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