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西装,身影欣长,面容清隽消瘦,他就是蒋二。
蒋二不敢看候开元的眼睛,想迈开腿走向沈雪英,却慑于候开元身上散发的气息,顿在那,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
“你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亲哥哥?”候开元声音没有起伏,尽管内心已经惊涛骇浪。
蒋二垂眸,惯性使然开口:“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是他自己愚忠,怨不得我。”
“愚忠?”候开元捕捉到这两个字,笑了:“说说看,我到底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
蒋二咬唇,垂首,沉默不语,身子站得笔直。
“说啊。”候开元突然大喝一声,声音之大,连陆暄都吓了一跳。南宫宸忙更加紧地箍住她的腰,让她的耳朵贴在自己的胸口,轻拍着她的背。
看着候开元和蒋二,沈雪英眼中溢出晶亮的光芒,有意思,有点意思。
候开元的吼声余波一阵阵在蒋二耳畔激荡,他说不出什么来。
沈雪英看热闹不嫌事大,站起来,走到蒋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你就说给他听,不说,他还以为你忘恩负义。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多自以为是的人。蒋二,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他也不是你的主人了,你也不怕再畏惧于他了。说吧。”
沈雪英的话给了蒋二莫大的鼓舞,望向她的眼里不再平静无波,掀起一层层惊涛骇浪。
见状沈雪英又拍了拍蒋二的肩膀,给予他鼓励。
终于,蒋二眼中的迷乱散去,大步上前,但惯性使然,仍与候开元保持着恭敬的距离。
怕他又退缩,沈雪英站在他身后,暗中鼓励他。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蒋二才开口:“我和蒋一从小就被训练成你的死士,对你忠心不二。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尽职尽责,帮你铲除敌人,护你周全。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集团总部有名会计记错了一笔帐,他是真的忘了,不是故意贪婪或怎样。可你一点情面都不留,当众开除,还在集团发布公告。害他在同行业里找不到工作,一时想不开跳河了。你知道后,不仅没有一丝悔意,还嘲笑他是个懦夫,经不起挫折。说这样的人注定难担大任。”
蒋二平静说着,候开元努力回忆,想从脑海里搜寻到关于事件的碎片。
可他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会计,会计?
蒋一和蒋二是他的贴身保镖,并不参与生意上的事。他怎么会和一名会计扯上关系?
“他是你的谁?”想不通的事,他就直接问。
“朋友。”蒋二吐出这两个字,候开元眼中掠过愕然。
他不是不让他们交朋友,而是死士的任务就是保护主人的安全。最好不受外界的干预,所以在接受训练的时候,都有了默契。
死士的命是主人的,一般不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
关于这些候开元从不曾提过,更不曾要求过。
蒋一和蒋二都是百里挑一的,更是亲生手足,这样的死士太难得了。候开元也十分信任他们,甚至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影子。
只是,他忘了那句古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的问心无愧,在别人眼里或许是冷漠无情。
“是,朋友。”蒋二加重了语调,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交到朋友。
当时他很难过,蒋一不仅没有安慰他,还狠狠骂了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