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宸高大的身躯晃了显,脸色惨白如雪:“小暄现在怎么样了?”
固执问出心底执念,为什么他的爱成了伤害她的利刃?
天地可鉴,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快乐。
候开元不理会他,站起来就要走,南宫宸紧追两步,胃部一阵阵绞痛,膝盖一弯,单膝跪在地上。汗,湿透了额前的发。
“少爷,少爷……”悄悄跟来的周彩忙上前搀扶他,着急的目光落在他惨白的脸上:“医生,医生,快叫医生来。”
借着周彩之力,南宫宸缓缓站起来,紧走几步,追上候开元,一张俊脸苍白如雪:“候总,请你告诉我,小暄到底怎么了?”
她这次病发肯定很严重,否则,候开元不可能千里迢迢跑来警告他。
小暄,小暄到底怎么了?
那天她问他是谁。
她伸手想摘下他的面具,她是不是恢复记忆了?是不是已经认出了她?
候开元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大步往外走,南宫宸跟得十分吃力,却脚步未停:“候总,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
这话成功让候开元停下了脚步,眉头蹙起,身上散发着凛冽寒气:“你威胁我?”
南宫宸定定站着,站姿笔挺,阳光下他的影子却晃了晃,口气仍十分强硬:“不敢。只是,我想知道的事就一定要知道。”
周彩上前欲扶他,南宫宸冷冷一记眼刀射来。
候开元被气笑了:“很好,我候某活到这把年纪,虽不是什么皇亲贵胄,富商巨贾,可我在商界闯荡数十年,世人都卖我几分薄面,还没有人敢这么威胁我。”
“候总,我很敬重你。不仅因为你是前辈,更因为你是小暄最敬爱的义父。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但你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给她催眠,封锁了她关于我的记忆。这真的是为了她好吗?我承认我确实做过不少伤害小暄的事,可我的出发点就都是恶意的吗?候总,我们都不是小暄,不能以爱为名替她决定。人生是她的,必须由她选择,由她自己去走。”南宫宸额头的冷汗更密了,身子摇晃得益发厉害。
候开元被说得无言以对,三年前,封锁陆暄的记忆是因为她已经病入膏肓,思念成疾。
可三年后的今天,他可以解除她的催眠,让她恢复对南宫宸的记忆吗?
答案是,不可以!
过去的三年是她最快乐的时光,脸上没有愁容,没有悲伤,只有单纯的笑颜。
他承认这份快乐里缺少点什么,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一段感情要让她搭上自己性命,他宁可她永远不识情滋味。
命只有一条,但人生中可以有许多段感情经历。
“南宫宸三年不见,你口才益发伶俐了。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要小暄平平安安活下去,可你连这最基本的一点都做不到。”候开元利眸如刀,片片剐着南宫宸的心。
他的话更是一漫天飞舞的箭,每一根都精准刺入南宫宸灵魂柔软疼痛的地方。
胃部一阵阵剧烈的痉挛,痛得南宫宸几乎站立不稳,紧握双手强撑着:“子非鱼蔫知鱼之乐,我们都不是小暄无法替她做决定。候总,你可以封锁小暄的记忆一辈子,可谁又能保证这对她是最好的选择?”
“过去三年就是最好的证明,没有你的出现,小暄过得很简单也很快乐。南宫宸,我今天来不是被你说服的。小暄是我的女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候开元字字铿锵,带着压迫人的威力。
说完,候开元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