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河!你来干什么!”教授上前一步,大声质问道。
戴河那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杨天峰,分叉的舌头像是一条真正的蛇类一般在空气中上下抖动了一下道:“放松教授,我当然是来救你们的,你们可是被人劫持了,不是吗?”
教授还想说什么,但杨天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星期六还在备份研究院的资料,所以最好还是再拖延一段时间。
随后杨天峰的目光在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身上扫过,这些家伙身上半人半兽的气息简直令人作呕,不过就好像之前说过的,接受过改造的人身体素质将会大幅度增加,所以这些士兵的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觑。
打量了一遍所有人之后,杨天峰看向那个蛇脸的老人道:“你就是戴河?研究院,还有上面的疗养院,都是你建的吧?”
戴河听到这个问题缓缓摇头:“研究院是,但疗养院不是,疗养院是我孙儿建的,他说可以给研究院打个掩护,同时也可以用来拉拢一些其他的势力。不得不说,我孙儿说得对,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疗养院上面,所以我有些疑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为什么?”杨天峰并没有回答戴河的问题,而是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戴河勾了勾手,一名士兵趴在地上充当椅子让戴河坐了下去,随后戴河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道:“唉,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多走两步都会喘。至于为什么,你问的是哪个为什么?疗养院的为什么我可不知道,而至于研究院的,当然是为了让我,让我们能继续活下去。”
戴河的一双阴冷且毫无感情的蛇眼看向杨天峰:“我已经快一百二十岁了,如果没有接受过手术的话,我甚至连说话都是问题。为什么?人类可是一直在寻找长生,你说说是为什么?我不想死,仅此而已。”
“哪怕变得不再是人类吗?”杨天峰冷笑了一声道:“看看你,你有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你真的敢看一眼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嘶~”戴河再次将吐了吐自己的舌头:“我当然知道我什么样子,所以教授才会一直研究,找到最完美的解决方案,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变回人类的样子。”
“变回来又能怎么样?”杨天峰的声音压抑着怒火:“继续做一个吃人的怪物吗?”
“吃人?哈哈哈!”戴河突然笑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是如此用力以至于它腮边的鳞片都在抖。
笑了几秒钟之后戴河再次盯住了杨天峰道:“谁都在吃人,上层的统治者在吃人,那些所谓的企业家在吃人,你的老板也在吃人,甚至于你们,你们每一个人都喝过母亲的乳汁,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吃人!”
“这就是一个吃人的世界!不吃人又怎么往上爬!不吃人又怎么能做到人上人!不吃人你就只能被吃!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多么可笑的言论!”戴河的眼中满是讥讽:“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本质!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你们和我又有什么不一样,我们只是吃人的方式不同罢了,你们又比我们高尚到哪里去!”
杨天峰身后的刘医生忍不住喊道:“至少我们没有对孩子动手!”
“孩子?哈哈!孩子!”戴河变得有些癫狂:“你们把孩子生下来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剥削!你们一有不顺就拿孩子撒气,长大一点被他们干这干那,到老了像是一只吸血鬼一样不断地从他们身上索取,你们有没有问过孩子想不想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又是一种变相的吃人而已,你们多么幼稚的思想啊!不过没关系,我能理解,毕竟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
戴河嘴角再次咧出一个微笑道:“我也和你们一样年轻过、热血过,不然我当年也不会参加那场战争。但当时的我已经快四十了,当我看见和我同样受伤的人恢复的比我快的时候,我就明白,我已经不再年轻了。”
“你们懂吗?这种不断衰老,不断虚弱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你们懂吗!所以我把研究资料截留了,所以我建立了这个研究院,所以我接受了这个改造!我不想死!我一点都不想死!咳咳!”
最后几句话戴河是咆哮着说出来的,似乎是太过激动,说完这句话的戴河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旁边的一名士兵立刻将一瓶药递了过来,戴河接过药瓶一饮而尽。
“肾上腺色素。”教授细微的声音响起:“无法人工合成,只能婴儿在应激状态,一般是巨大的恐惧的当中才会分泌,并且每一次分泌的数量有限。”
杨天峰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的刘医生道:“冷静点,生育工厂里面的孩子,可更加没有人去在乎他们想不想被生下来。”
听到这句话的刘医生猛然反应了过来,感激地朝着杨天峰看了一眼,他刚刚确实被戴河绕了进去,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看着戴河喝完了药之后,杨天峰再次开口道:“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我还是无法认同你的想法。”
喘过气来的戴河再次冷笑了一声道:“那只是你没站在我这个位置而已,当你站在我的位置,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杨天峰淡漠地摇头:“我不会。”
“呵呵,”戴河的眼神更加讥讽:“漂亮话谁都会说,当你快要老死的时候,知道只需要吃人就可以继续活下去,又有几个人能忍住这种诱惑?承认吧!人人都一样!人性本就恶!你们也一样!”
“你这条老狗!不对,你现在是蛇!”一个略微有些轻佻的愠怒声音响起:“自己是他妈屎做的,所以看谁都像是大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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