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被人不了解,害怕被人诬陷,被人弹劾。”
陈羡之再次摇了摇头:“那只是一种恐惧,并不是真正的恐惧。不管有多少人不理解,有多少人指责,有多少人污蔑,但有皇帝和皇后撑腰,他的位置就不会被撼动。”
“他最害怕的是哪一件事?”
“张大人最害怕的就是皇帝的成长。”
“你最害怕的就是皇帝的成长?”冯保一怔,旋即明白了什么,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张大人这是担心陛下成长起来,有了自己的想法,会剥夺陛下应有的权利吗?”
陈羡之颔首道:“如此说来,想必冯公公也能理解张公子为什么也不赞成陛下过早成亲的原因了。”
“知道了,知道了。陛下成亲之后,很有可能会独自掌管朝堂,这样一来,张大人的力量必然会被压制,他所进行的一系列变革也会被削弱,他的雄心壮志也会变得难以施展。”
“冯公公果然是个明白人,一语道破天机。”
“我明白了。”冯保脸色一沉,露出了为难之色,“不过,这话却不能跟太后明说。我懂不懂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要李太后懂。”
“我觉得她很快就会明白过来。”
“我可不觉得,你又不是不明白,她是多么希望陛下快点嫁人,快点生个儿子。”
“这就是家长。”
“可是明天进宫,我要如何说服她?”
“这还用说吗?要说的话,应该是我说的,而不是你说的。况且就算她不懂,也不会去找岳父大人,而是去找我。”
“说得也有道理。”冯保点点头,“不过,你真的想让陛下再等两年?”
“不行吗?”耸了耸肩。
“唉,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能不能再等下去了。”冯保有些担忧道。
“不能等也要等,她要是再说,我就让她来见我。”陈羡之坚定道。
“那好,我就不懂了。”
陈羡之想了想,忽然开口道,“岳父大人,您是不是忘记了,我之前对您说过的话?”
“你是怕陛下贪得无厌?”
“当一个人的贪欲被激发出来的时候,他就会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特别是皇帝这种掌握着整个国家生死存亡的人,他的一怒之下,很可能会将自己的脑袋砍下来。冯公公,你说,若是皇帝娶了媳妇,会不会觉得自己长大了,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指使?”
冯保终点头,表示理解。
陈羡之继续道:“所有的男人都是如此,他们最爱在自己的女子面前卖弄风骚,莫说是一个少年青涩的皇帝,就算是我这种老奸巨猾之辈,也难免如此。人的贪欲,并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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