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吓人了,像开膛手。
獨伯给惊得浑身下意识一抖,细想之后额前不由得渗出细汗。他硬着头皮故作镇定地提醒道:“尊上,今日我才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娘家侄儿找您借了些灵石金银。”
阮逢年极其疑惑地一掀眼皮:“这次借出的是这次的,我今天来讨要的是上次上上次和上上上次的。”
他这点账还是算得明白的。
他看向獨伯的眼中明晃晃地写着:所以呢?
阮逢年真的是这样想的,故而话音方罢,他还学着姜白表情包中的小螃蟹,试图对眼前的獨伯做出“QAQ”的面部表情——这使得他看起来更诡异凶残了。
看起来像变态杀人魔。
獨伯哪里知道阮逢年的小心思。他位于身前的手指摁在衣袖上,指节都摁得发白。阮逢年果然是在警告他。不过一些日子未见,这小子居然就学会了拐着弯说话杀鸡儆猴,而且还是在拿他开刀。
是谁教的?
可曾是他的动作太急躁,在阮逢年眼前露了端倪?
獨伯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他正想将先前借的钱含糊过去,却对上了阮逢年直勾勾的眼神。
这阮逢年是在是太反常了。獨伯到了嘴边的话一顿,陡然转了个弯:“因着我娘家侄子这事,我这府上最近属实困难,只是倘若尊上需要这笔钱,我这个当伯伯的定然会是赴汤蹈火、义不容辞,就算是借遍四周,也会将尊上这钱还上。”
獨伯伪装得情深意重,试图博一博自己在阮逢年心中的亲情分量。
阮逢年极少接触外界,被獨伯刻意养得容易被情感左右得要命。只是獨伯这点子虚假的亲情,如今撞上姜白的甜言蜜语,已经是完全不够看了。
他原先由着獨伯一回又一回的借钱,一是因着他根本没把钱放在心上,二则是为了从獨伯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亲情。
阮逢年从前觉得獨伯的嘘寒问暖就挺好的,可是现在……阮逢年将通讯水镜揣在自己的心口。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快到不能再快。他也不想这样子的,可是那个水镜里的姐姐喊他小甜甜欸!水镜里的姐姐还和他说喜欢他呢!
他的心中头一回产生了一种名为甜蜜的滋味,将獨伯的话语忽略了个彻底。
“都是我不好,都忽略尊上长大了,也是到了要用钱的时候。尊上您把我库里的灵石都搬空吧,不必顾及我的,我就算是腆着自己这张老脸四处借钱,也绝不会缺尊上您一厘一毫。”獨伯茶兮兮地说着。
阮逢年对着临术点了点头:“没听见獨伯的话吗?拿钱去吧。”
獨伯一梗。这是在明目张胆地打他的脸!他的心里难堪极了,脸上像是打翻了调色盘,尾指轻颤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