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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话本子里的“母后”正摸着太子殿下的脑袋说着“乖崽崽”,阮逢年就忽而想起来了姜白,想到她也抬手摸着他的脑袋,喊着他“小猊糖”“小甜甜”……
“师尊,我已然继承了您全部的衣钵,就差继承您了,师尊。”
“我亲爱的师尊,您已经把一切本领都教导于我了。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师尊,我将会用您曾经教过我的本领,将您永远地留在我的身边。”
这是师尊和逆徒的角色扮演。
阮逢年的脖子都红透了,他很快就想起来了自己和姐姐。姐姐每次教导他的时候,都恨不得把她所掌握的所有经验都传授给他。他和姐姐的关系也算得上是师徒吗?
阮逢年迅速翻到了下一本。
下一本的开篇即是:“姐姐,我们这般做这样的事情,要是被旁人知晓了不太好吧?”
然后便是露骨直白的佳肴,色香味俱全。再紧接着,就是灵石收费的提醒。
姜白这边正和弱魔们交代着呢,就听见身后的轿辇里传来撞翻什么东西的“哐啷”声。
她回过头去,就看到少年郎那强劲有力的手正将通讯水镜反手扣着,将那水镜的水幕如同猎物一般死死地扣在了他的掌下。青筋隐隐从他腕间苍白的肌肤里透出,蜿蜒曲折起来显得格外的妖冶靡丽。
他刚刚应该是撞到通讯水镜了,那通讯水镜现在就有半边从桌案上探出,倘若没有阮逢年抬手压着,恐怕便要坠落在地摔碎了去。
少年魔尊鲜红的唇微微翕动着,像是在大口地喘着气,他的眼尾飞着桃花般的色泽,耳朵也是红得像是可以直接滴下血来。
前襟繁复的盘扣也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盘扣扣得紧紧实实,令得看众只能从他苍白的脖颈和脖颈上坠着的银锁,隐隐猜测勾勒出他衣裳下锁骨起伏如振翅蝴蝶的弧度。
他那纯黑的眼珠子犹如傀儡视线转动一般一移,眼白中的白也如同千年寒冰似的,冰得刺骨。气势恐怖得马上就可以入选恐怖片最佳锦集。
阮逢年的视线就这么锁定了姜白。
姜白的心上一跳,下意识便转过了身去,走过去迎上了阮逢年:“怎么了,阮阮?”
怕被混入弱魔中的各路探子魔们听见,姜白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铿铿锵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那么一跳。魔尊大人像是忽然就发怒了,而姜白姐姐看上去是那样的温婉柔软,也不知道能不能承担的住尊上这突然爆发的疯意。
弱魔们也不敢言语,只是心中更把姜白当成是与他们一般的可怜弱势群体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仙族姑娘连刚刚在说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转身进了轿辇,随手放下来了轿门的帘子。轿门帘子当即悠悠地遮挡住了众多窥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