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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觉得娘亲待会儿要去说爹爹,说他怎么没有给她带酥山。”
“在娘亲眼里,恐怕酥山更为重要。”
……
铿铿和锵锵出现在辞昭城城郊的时候,正好看到姜白姐姐正坐在轿辇上,而魔尊大人则是站在一片富丽堂皇的园林前。
“这是崇楷魔君在辞昭常住的园林,听说这座园林是仿着仙族的建筑风格,然后再结合着魔族建筑风格所创作的。”铿铿低声说着。
“我记得,我听闻崇楷魔君建造这座园林只是为着与前任魔君,催花魔君攀比富贵财力。那个早死的催花魔君先前尚且有獨和尊上压制着,不敢太过肆意妄为,所以最终赢下这场斗富的就是崇楷魔君,他也因而格外珍爱这座园林。”锵锵也开口附和着姐姐。
铿铿和锵锵所言不错,这座园林的四周现在已然是伏跪着一大片魔们。这些魔们并不是弱魔,他们曾经依附讨好着崇楷魔君。所以他们现在同样也负责着看管着这座富裕至极的园林。
而现在,魔尊在攻破了辞昭城后,又出现在了园林这里……这是显而易见的来者不善。
几个魔们伏跪在园林的一旁,紧张至极地偷偷观察着魔尊大人的一举一动。
他们既然是选择了崇楷魔君,选择了獨一方,那么,眼前的魔尊大人自然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此时的阮逢年颇有魔尊的气势,他那仿佛是小鹿脑袋的小鹿靴子踩在了园林门前那刻着“崇楷魔君”四个大字的金色魔石上面,力道轻柔到不能再轻柔地对着这几个字轻蔑地碾了又碾。
园林门前的气氛霎时凝重了起来。
“崇楷魔君?”阮逢年这么温和地问了一句,他的脸上好像恍然大悟了什么东西。
这是要来找崇楷魔君算账了。这些魔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统一闪过这个念头。而这时,谁也没注意到,这个少年魔尊的余光悄悄瞥了暼身后那轿辇里的登云履。
阮逢年现在超级郁闷。
他的心中反复滚动着识海中黑团的嘲讽:“小孩子小孩子小孩子,你就是一个幼稚至极的小孩子。”
先前那个层主的分析,依然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怎么样才能不被姜白当成是小孩子呢?阮逢年的视线落在了眼前几个魔的身上。
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是想收归崇楷魔君的这座园林,把这座园林划给到姐姐名下,让姐姐凭此建立她在魔族的产业。
而狠狠处理掉眼前这些崇楷魔君的属魔,既可以在辞昭城里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也可以让姐姐多认识到一点他“魔尊魔族第一人”的身份。而不是一个幼稚爱撒娇并且不靠谱的弟弟小孩子身份。
阮逢年的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转念之间,他好像有了主意。
阮逢年生得其实算得是唇红齿白,他的声名狼藉,皮肤却如同雪一样白皙苍白。在他的箭袖底下的手腕上,隐隐浮现着淡淡青筋。现在,他的身上一点儿血迹也未曾沾染,却能够在气息中凭空升起一种呛人的铁锈味。让一些意识薄弱的弱魔弱仙,恍惚间能够瞧见血山尸海。
几个魔互相之间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魔唇角勾起来了不屈不挠的嘲讽笑容,他哆嗦着手低声道:“我可从来不是什么随风就倒的墙头草,我既然选择了崇楷魔君,选择了獨,自然不会被他轻轻一吓唬就如此轻易地屈服。我整个家族都在崇楷魔君做活,一仆不事二主,我说什么也不会屈服在魔尊的暴戾恐怖之下。”
而这时,阮逢年缓缓弯起眼眸,唇角也勾起来一丝甜腻的笑意。
只要他努力克服心中的阳光开朗,再装作凶恶一点的嘴脸,吓一吓眼前这些个魔。等到这些魔们受不了他的压迫因而暴起,然后他再暴力镇压这些个叛逆不听话的魔……那么,姐姐就能够从中体会到他,稍微成熟点的成人气概了吧?姐姐就不会觉得他会是那种弱了吧唧的小孩子了吧?
在阮逢年脑袋里头脑风暴之际,直面他的几只魔们已然是要扛不住他身上时不时传来的威压与杀气了。
他们哪里知道眼前的阮逢年就在等待他们的反抗,就在等待着他们成为他在姐姐面前表现的垫脚石。
几个魔死死地咬住牙关。而刚刚那个放言“绝不屈服”的魔终于是忍不住地抬头看了一眼阮逢年。
好巧那么不巧的,他刚好撞进了少年郎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面,恰好深深地触及到了那一池死水般的情绪。
那是要杀人的神情。
那是要在杀人前以折磨人为乐趣的神情。
这个“绝不屈服”的魔脑中一空白,当即就对着阮逢年深深一拜,嘴巴比脑袋还快地狗腿劝说道:“魔尊大人,这所园林从这个位置开始拆是最好拆的了。”
阮逢年脸上酝酿着的凶残神色一顿。
他还没开始凶狠发作呢!
那只魔旁边的几个魔也身体一顿,刚刚咬紧的牙关也忽而一松。说好的一起绝不屈服吗?!
见可怕的魔尊大人顿在那里,那个魔连忙继续补充道:“尊上您要拆园林的哪里?小的们这就来替您拆了。或者尊上您是不是想要烧了这座园林?魔火火种就在左数第二间库房,增添一下引燃魔松会烧得更快一些,尊上您的手仔细精贵,不如就让小的们来替您出气,把这个园林烧成灰烬!您要是再不解气,小的们再把这些灰烬一罐罐的都扬了!”
闻言,阮逢年抿了抿唇,昳丽的眉眼间戾气更重了几分。
这是几个意思?就连这些魔们对待他也像是对待孩子吗?这些话语不就像是他曾经看到的那样——一个孩童摔倒了,他身旁的奶奶连忙用手拍打着地板,然后故意道:“地板坏坏,我们打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