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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丛生的杂草同样也是一个天然的庇护所,庇护着好些个隐藏于其中的青云宗弟子。云舒卷和苏宁然正巧在藏在相距不太远的地方,而宋雾离两人也不算太远。
云舒卷和苏宁然两人在第一回大比的时候惨遭姜朗算计,闹得是两败俱伤,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丢了颜面。哪怕是好巧那么不巧刚刚互相发现了对方,现在这两个死敌也都默契地不作声。
两人一直以来都是族中的天之骄子,经过第一回大比惨成垫脚石之后,心里一直都憋着一口闷气,就等着在这次重赛里翻身。
若是说他们对第一回大比的头名姜白有多大的恶意,那倒也不至于。但是云舒卷和苏宁然都不是甘居人下的,说什么也不可打心底真正认同姜白第一回大比的头名。
姜白还只是一个刚入门的新弟子呢,要是两次被一个新弟子踩在脚下,他们的面子还往哪里搁啊?
云舒卷和苏宁然正领着自己的追随者们,蹲着守着那帝姬宫殿蓄势待发呢,宋雾一行人的移动又恰好同时惊扰了两人。
场面霎时就尴尬了下来。
宋雾咬着唇只厚着脸皮当做不知。云舒卷和苏宁然不愿意节外生枝,扫了她两三眼就收回了目光。
没办法,帝姬宫殿外边只有那么一点儿地,蹲在一起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宋雾的水镜里这个时候倒是跳出来了消息:「阿雾,看到姜白了吗?」
宋雾咬着唇的动作一顿,然后操纵着灵力,在通讯水镜里悄然回复道:「看到了。阿朗你也不必太把先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你姐姐这样对你,可能只是一时间心里走了岔子,对你起了男女之情,然后又看到我们两人表现得如此亲昵……让她缓过气头上这阵来,指不定就会懊悔了。」
这样在水镜上和姜朗一说,宋雾感觉自己刚刚同时见到舒云卷和苏宁然的郁结心情似乎都舒缓了。
她最开始明明是觉得姜白可怜的,可怜她哪怕是赢得了入宗比试的头名,也要被自己养弟抛弃。瞧不起她会给别人费心费力地投入这么多的感情,不像她生来就获得家中万千宠爱。
可是现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她瞧不起的人现在就这么压在了自己头上,令得她心情烦躁得很。她觉得自己没有错,她又不是多么喜欢姜朗,帮着姜朗还债不过是为了享受把玩他的过程而已。
她和姜白是不一样的,她生来就受万千宠爱,姜白不过是无父无母没人疼爱,还在面上强撑着的小可怜罢了。她的背后有宋氏医馆,而姜白背后什么也没有,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扳倒姜白,夺得她名下的大量资产。
宋雾调整好了心态,怜悯地想着。
据她所知,她家中的哥哥们已经找到了姜白的把柄,预算着在这场大比的尾声就扳倒姜白呢。
宋雾抬眸看向帝姬宫殿的门口。此时本来空无一人的入口处,现在正站着姜白和连盼盼。
姜白也就风光这一阵子了。有那么多灵石又怎么样?她终究还是没弄清楚世家的力量,有命挣没命花,真可怜啊。
“姜白,她又是这么张扬!”水幕之外观看着的人们只是在心底啧啧惊叹。
水幕之外的人能够通过水幕看到全景,所以自然可以看到帝姬宫殿旁藏着的一圈又一圈的参赛弟子。
在这成堆人群的虎视眈眈之中,姜白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拉着连盼盼站在帝姬宫殿门口,还颇有闲情逸致的抬头看看府邸上方的牌匾。
宫殿的雕花大门本是虚掩着的,可在这个时候却好像是察觉到了有修士的存在,“吱呀”一声两扇门倏地大敞开来。
袭袭阴风也跟着卷着涌进宫殿门内,疯一般地邀请着姜白和连盼盼入内。姜白手里的本来燃烧着的阮逢年,此时也给这阴风直直吹灭。
“姜白手里这是什么东西?”水幕外面有人在问。
“好像是哄小孩儿的玩意,我族中有不少与这个别无二致的。听说这小玩意好像是姜白名下的产业之一,这回弄不好是借青云宗大比来顺势宣传的。”水幕之外的人这样说着。
“这仙女棒说不准是与帝姬有关的线索。”也有人这样说。
姜白倒是没有思考这么多有的没的,她捡这个,单纯就是因为玩心起来了。拜托,这种东西对于修二代而言可能幼稚了点,但是配她刚刚好啊。
姜白一这么思考,纤细白皙的手指便不自觉地摩挲上来了仙女棒的腰身。
阮逢年身体一僵,腰间发麻发酥地一抖。
摸哪里呢摸哪里呢?
姐姐都和他说过了,要保护好自己,自己的身体可不能给外人看见。这个修士怎么回事怎么可以摸他呢!
他不活了!
仙女棒在这个时候忽而一燃,灿烂的烟花在彩色系带上蓦地绽放了出来。
姜白的指腹被烫得下意识一收,只堪堪将这仙女棒扶住,没让他掉落在地。
倘若现在阮逢年是人形,姜白就可以看到一个生得凶帅凶帅的少年郎不爽着一张脸,漆黑的发尾上燃烧着能够和所有人都玉石俱焚的烈火。
“啊。”连盼盼也给吓了一跳,“这帝姬宫殿里该不会有鬼吧?”
“应该只是意外。”灵力萦绕上姜白的指尖,缓缓覆盖其上治愈着烫伤。
这盗版的东西果然不靠谱啊。烫到她也就算了,要是卖出去伤到了小孩子可怎么办呀?姜白的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眸看了看“滋啦滋啦”作响的仙女棒,再看看那八爪鱼一般飞舞在浮空中的彩色系带烟火。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