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凝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
“昨日朕送来的生辰礼,你可喜欢?”
沈毓凝回答得干脆:“喜欢。”
权明赫却觉得她的回应太过敷衍,似是毫无真心,又追问道:“朕送的什么?”
上次她便没有回答上。
沈毓凝不假思索道:“发簪。”
权明赫语气温柔了些,“嗯,朕送的发簪皆是精心挑选,与你极为相配。姩姩容貌明艳动人,戴着定会增色不少。”
沈毓凝眸色冷了几分。
呵,她可不知道他送了什么过来,随口一说罢了。
问问题的人自已都不知道答案,到底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罢了。
“谢陛下。”
权明赫察觉到她言语间的疏离与冷漠,心中不禁有些烦闷。
“怎么,还在生气?可是因朕昨晚为颜婕妤作画之事?若你喜欢,朕亦可为你作画,可好?”
沈毓凝微微摇头,轻声说道:“谢陛下,不必了,臣妾这几日正值癸水之期,身体状态不佳,恐会扰了陛下雅兴。”
花房之中,气氛凝固。
权明赫因为沈毓凝淡淡的神情,只觉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周身的气场也随之压抑。
她还想让他如何?
生辰礼,他差人送了来;软话,他也放下身段说了不少;甚至对她昨晚毫无规矩地锁上宫门,将自已拒之门外的行径,他也没有苛责计较。
权明赫伸出手,捏住沈毓凝的下巴,用力一转,迫使她直视自已。
“昨晚就敢给朕甩脸色,怎么,往后是打算一直这般对朕?莫不是要学那颜婕妤,整日里使些小性子,妄图以此来拿捏朕?”
权明赫的声音冷得仿若冰碴,直直地刺向沈毓凝。
沈毓凝见他动怒,挣脱他,从摇摇椅上离开,跪在地上:“陛下恕罪。”
权明赫也坐起身,俯视着她。
见她低垂着头,倔强地不肯再多说一句求饶的话,心中的怒火更盛。
权明赫抬高她的下巴,可沈毓凝却垂着睫毛不看他。
他盯着她这张脸看了很久,沈毓凝还是不为所动。
权明赫冷冷开口:“没想到朕的沈婕妤如此有骨气,朕今日离开瑶华宫后,绝不踏入瑶华宫半步,你可要想清楚了?”
“臣妾遵从陛下的一切决定。”
权明赫气得甩开她的下巴,起身一甩衣袖,袍角带起一阵劲风,大步离去。
沈毓凝跪在地上,直至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此时,她才抬起头来,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眼神更是透着淡淡的轻蔑。
绝不踏入瑶华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