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有勺子,同样是金灿灿的还带着美丽花纹,萧砺看酒色清冽,用勺子一搅还挺干净,就着勺子喝了一口,好嘛!酸酸甜甜的米酒!高糖分!
就这么喝几勺,平复了些许心态,拾起跌落在地的金壶摇了摇还有半壶酒,掰掉攥着金壶的一只手,又灌满一壶。
这才把金色大锅搬过去,放在胡亥正下方,拿着他的宝剑往上找着肚皮一刺,开始放血。
肚子上中了一刀,只要不是开肠破肚,基本上就不会死,放血也能放好半天。
最后又把宝剑固定在正下方的大锅上,剑锋冲上。
“完工!”萧砺拍拍手,欢喜非常:“你看,现在开刀放血,等这里装满鲜血,你就死了。若有人来救你……”
揪着胡亥的腰带调转方向,让他看长长的布条:“只要大门一开,或是推动编钟,或是推到了油灯,烧断绳子,下面就有宝剑等着你。”
话说到这里,萧砺忽然愣住,如果是‘开门的一瞬间,就会把他吊起来绞死’或者是‘开门的一瞬间,编钟掉下来把他砸死’是不是会省下不少力气?我是不是有点死心眼。
胡亥浑身战栗,抖的像开了震动:“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是谁?朕朕朕,朕是天子,生杀予夺在朕!”
萧砺噗嗤一笑:“这就是权力带来的退化吗?”
观众们以为她只是刻薄的幽默,嘻嘻的笑。
而真正懂行的帝王将相,才觉得这一句就说到根上,简直不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这其实是一种共识,攻略天下的经验,应对困难的毅力,面对乱局的决断,这和特权毫无关系。特权只会让外行领导内行,让人无需冒险奋斗、无需勤学苦练、无需披荆斩棘。
特权阶级胡作非为蔑视一切规章制度——没有特权的时候老子遵纪守法,有了特权还他妈的遵纪守法,那这特权岂不是白费了!
血水从高处滴落的声音连贯不觉,比雨声更强烈。
大殿里没有人声,空寂的很,只有血一滴滴连绵不绝的滴落,还有胡亥挣扎乱扭时甩的飞溅的血珠。
胡亥哭着大叫:“你不是要伸冤吗!你哪里冤!你这恶女!”
“我不怨。是老百姓冤。”萧砺踮起脚尖,随手在他脸上又划了两刀,在他吐口水之前战术撤退。
想找一个合适的视角观看,还就是胡亥的坐位视角最好。但有些食物残渣,酒水的痕迹。随手扯过旁边放着的狐裘,往垫子上一铺。
滴水的声音从一股变成两股,脸上滴血,肚子上滴血,衣裳下摆也滴水,他一个人似雨帘一样。
萧砺坐下来,捡蜜饯和蜂蜜糖糕吃,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嗯,看着真是古董。我闺女每次逛博物馆,都跟我说想要这个,想要那个,这我上哪儿弄去。”
林云志躺在椅子里吃了半盒马卡龙和榛子酱威化饼干,感觉是时候出手了,接过控制权,将镜头推近,重点描述了扭曲、丑陋、猥琐、阴险、恐惧。
然后镜头拉远,视线越过门窗的阻隔,门外就数百人恭候结果,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站着的弓着身子不敢抬头,余下跪在门口的广场上,伏着身子左右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