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翎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没有人动呢,她对着方锦怀点点头,完全是一副对自己蛮有信心的样子。
晁杨路过虞翎的时候没有看他,他那个壮硕的背影看上去的确让人有些发憷。
虞翎想起之前自己和虞昊擒拿褫革的时候,褫革那时候是不想跟她打,加上她们在暗处,所以一击得手。
对付上这个级别的对手,虞翎脸上故作轻松,不想给大家负担,也不想他们为自己担心,心里其实已经十级戒备了。
反倒是方锦怀,对虞翎是真的蛮有信心的。
她跟在晁杨后边下去,觉得自己真是累,刚刚才爬上那么高的楼梯,现在又要下去,待会儿还得上来。。。
晁杨打心底里是有些轻视虞翎的,他对于弥夏的人没有什么好感,但也说不上厌恶,他们阻止虞翎他们到梁靖来,无非就是没有从他们身上对梁靖有利的价值罢了。
官场如商场,都是利字当头,若是真的有用武之地,塔氏也不会演得那般激烈,就怕是奸细,所以还是要慎重一些。
虞翎见晁杨一直打量自己,大方的对着他拱手一笑:“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有些虚礼就不必太过讲究了。”
晁杨显然也没准备跟她讲什么虚礼,所以说梁靖国的人就是直率,这么大个块头的人,从急急忙忙跑来送兵器的小太监手里选了一根木棍,有些轻蔑的对着虞翎道:“我不欺负你,只用木棍跟你打,免得伤了你,姑娘身上留了伤疤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虞翎闻言垂下眼帘低笑两声,没有反驳。
她确实很不喜欢受伤,受伤以后很疼,喝的药也很苦,晁杨也没说错,这些伤疤留在身上也十分的难看。
她也常常会摸着自己的疤痕发呆,想起它是怎么来的,心有余悸的同时顺便感恩上苍没有把她收走。
婧怡为了她的伤疤也是找遍了恢复疤痕的药膏,每日都要给她抹上好几遍才罢休。
她没有必胜的信心,长剑出鞘的气势挺拔潇洒,晁杨不摆架势,提着长棍就是雷霆旋风一般挥过来。
棍棒带来的风声兀兀作响,虞翎敏捷的闪躲,那些风声贴着她的耳边呼啸,要是打在身上,必然是伤筋动骨的痛。
站在鸿轩大殿外观战的塔氏以及梁靖国的大臣们,看见晁杨选了个长棍的时候都不是很满意,不过现在看来,就算是长棍,那也是胜券在握,这个小姑娘有两把刷子,却并不是晁杨的对手,所以人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是轻松。
反观方锦怀和天瑜这一行人,都为虞翎捏了一把冷汗。
她的伤势才刚刚见好,这个计划提出来的时候天谕就觉得不好,但是虞翎强调自己可以胜任,好胜不服输的性子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改变。
没人拧得过她,有方锦怀在,闹出人命是不会的,这就像是一场博弈,若是赢了,他们就会获得巨大的收益。
若是输了,他们原本就是什么也没有了的人,纵使是输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塔氏摸着胡子看着下方的打斗,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气结于心的模样,反而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对着身边的方锦怀道:“王上觉着,晁杨胜出的几率有几分?”
方锦怀没回答,反而说了另外一件事:“塔大人可有听说过弥夏的张家帝术?”
塔氏听到这句话,眼睛里的光芒闪了一下,随后又灭了:“自然,张家帝术鼎鼎大名,只不过可惜了,据老夫所知,如今的张家,已然没有帝术了。”
说完之后,方锦怀就摇了摇头,他神秘一笑,接着道:“若我说,张家帝术的传人如今在梁靖国,该当如何?”
“那王上自然应该礼待,奉为上宾,为我梁靖国出一份力。还不过张家帝术即便是有后人,铁定也是在弥夏的,王上说这个作甚?”塔氏为国家思虑,自然是希望天下奇人能人都能够辅佐自己国家的君王。
方锦怀微微摇头,又接着问:“那塔大人觉得,弥夏的废后如何?”
塔氏脸色微变,略有深意的看向下方的虞翎:“虞氏的确是兵中好手,只不过军人难以招顺,老臣还是觉得,废后不宜入宫。”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想要从方锦怀嘴里挖出更多的话来。
为什么他们要从弥夏到梁靖,他们到了梁靖之后凭什么相信他们不是奸细,凭什么相信他们会忠于梁靖,在他们带来的好处利益和得罪弥夏之间孰轻孰重如何衡量,塔氏一定要从这里得到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