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嫔妃。
“贤妃娘娘给皇上生了大皇子,母子平安,皇上怎么还是这个脸色,怪吓人的。。。”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
穆妘婔勾着嘴角笑,朝着里边呶呶嘴:“还能是谁,可不就是咱们皇后娘娘么?怕贤妃娘娘生了大皇子威胁地位,这是要母子一起除掉,咱们皇后娘娘能耐大着呢。”
白乐安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听到穆妘婔这般诋毁虞翎,心里一急便站了出来:“姐姐,这事儿皇上都还没说,姐姐不能在这里污蔑皇后娘娘。”
白乐安受沈君离恩宠,一批新人里最拔尖就是她,她站出来说话,也只有穆妘婔不把她放在眼里。
穆妘婔侧目打量她一眼,早就对这位白婕妤不顺眼极了,如今还自己撞到枪口上来。
穆妘婔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声:“谁是你姐姐?你一个乡下调上来的小姐,就会使些下三流的手段狐媚皇上,我倒是劝你一句,皇后娘娘如今可是自身难保,贤妃娘娘却刚得长子,这宫里头的情势你们可要看清楚了,否则啊。。。”
她扬眉轻笑,不再理会脸色难看得纸白的白乐安,先行找了个去处歇息,俨然一副要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其他妃嫔也都一哄而散,不愿意在这里多呆,没人附和穆妘婔,自然也就没人安慰白乐安。
这宫里的生存之道便是自保为上,谁也不愿意去蹚这尚不分明的浑水。
白乐安在外头站了许久,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眼泪水憋回去,难听话她听得多了,最多的便是对她身份的置喙,穆妘婔今日还算是口下积德,她晓得穆妘婔私下里曾说过她约莫还是个孽种。
这宫里只有皇后娘娘是真心待她好,提携她,也从不嫌弃于她,如今娘娘有难,她自然不可以忘恩负义。
白乐安这么想着,便也觉得自己比起虞翎的处境来说微不足道,她走进内殿,一眼就看见了还靠在榻上养神的虞翎和一旁的婧怡,上前请安:“娘娘,去休息一会儿吧。”
虞翎没睁眼,微微摇了摇头:“无妨。”
白乐安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下意识的瞧了一眼婧怡。
婧怡也对着她摇摇头:“白婕妤去歇会儿吧,你的心意娘娘晓得的。”
想来皇后也是头疼得很,想要自己呆会儿,白乐安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整顿妥当的內寝,里边的宫女们忙忙碌碌,看来贤妃还没有醒。
她叹口气,对着虞翎福身:“是,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娘娘保重身子。”
说罢,虞翎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婧怡亲自把白乐安送到了门口,眼神里边的焦灼呼之欲出:“白婕妤,咱们娘娘被贤妃反咬一口,说娘娘给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血崩早产,昨日你与张女官都是亲眼瞧着的,咱们娘娘绝没有对她做什么,还望解语帮帮娘娘,到凤鸾宫将张女官请过来。。。”
婧怡也不知道张天瑜来了有什么用,可是这是她能想到唯一的人了:“拜托婕妤了。”说着就要跪下来。
白乐安吓得不轻,赶紧蹲身托住婧怡:“姑姑怎能行此大礼,皇后娘娘待我那么好,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此事我也会向皇上作证,还娘娘一份清白,姑姑放心,我这就去凤鸾宫把张女官带来。”
婧怡点头,眼眶里的泪水生生挤回去,深吸一口气,吸了吸鼻子,目送白乐安走远,才重新回到虞翎的身边。
虞翎撑着头养了会儿神,虽然困得不行,可是头却也痛得很。
她原以为母亲都是慈爱的,她实在低估了南宫天娇对她的恨,也低估了南宫天娇的野心。
连自己和孩子的性命都敢拿来冒险,虞翎从心底警醒,南宫天娇是一个难以驯服的野性子,她们两人现如今算是真正地撕破了脸皮,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生孩子是个力气活,南宫天娇出了那么多血,其实也不是累的睡着了,她是属于直接昏了过去。
强烈的痛感让南宫天娇醒过来,她撇眉深呼吸了几下,适应了这份感觉。
她还能看见光亮,也还能感受疼痛,说明她赌赢了,她还活着,她的声音很轻,但是一直守候身边的符柳却第一时间看见她醒来:“娘娘。。。”
“符柳。”她伸出手,“孩子。。。”
“娘娘,是个皇子呢。”符柳喜极而泣,说出的话让南宫天娇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安心的闭上眼,露出一丝由衷的笑意,有了这个孩子,她就拥有了争夺一切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