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妘婔听得锁眉,心里越想越觉得骇人。
“娘娘的意思是。。。”她试探性的接了一句,正好给南宫天娇发挥的机会。
“妹妹放心,姐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咱们只要连手强大起来,想来皇后也是要掂量几分的。”南宫天娇抛出橄榄枝,俨然是想把穆妘婔收到自己的旗羽之下。
南宫天娇其实是不喜欢穆妘婔的。
她不喜欢这宫里的每一个女人,虞翎拉拢了白乐安那个不中用的,既然她要选,便选一个能切实帮衬的吧。
穆妘婔晓得贤妃从前在衡亲王府只是个侧妃,是弥夏第一个在正妃之前嫁入王府的人,都说虞翎是厚着脸皮求着太后才嫁给当时还是衡亲王的皇上的。
可如今看来,皇上对这位皇后也是颇为宠爱,来后宫的次数本就不多,却总会去皇后宫里坐坐。
而贤妃作为宫里地位仅次于皇后的主宫娘娘,倘若日后为皇上诞下长子,封为贵妃甚至于皇贵妃都是指日可待。
穆妘婔的考量电闪雷光之间便结束了,她身子本就还虚弱,想起身给南宫天娇行礼看着也艰难。
南宫天娇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微笑着把她摁回去躺下:“你在病中,本宫本不该说这么多叫你闹心,如今眼见着便要侍寝了,你本该是头一份的恩典,如今看来只能往后拖了,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眼下要紧的便是养好身子。”
穆妘婔称是,既然投诚了贤妃,她便有一话要说:“夜央宫失火前,皇后娘娘曾叫臣妾陪同一起去了一次。臣妾当时瞧娘娘举止有些怪异,言语间也颇混乱,当时没怎么多想,今日再想起来,觉得这场大火仿佛与皇后娘娘。。。”
说到这里穆妘婔抬眼看了一下南宫天娇,却见南宫天娇脸色不大好,没有再说下去。
南宫天娇坐实了自己的猜想,也从皇上事后的态度看出些东西来,穆妘婔很聪明,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事你还跟谁说过么?”南宫天娇冷声质问。
穆妘婔连连摇头:“事关重大,臣妾并没与旁人说过。”
南宫天娇的脸色缓和不少,她贴近穆妘婔,用一种近乎蛊惑的语调皱眉轻声道:“这事儿不是你该随意言语的,穆贵人,皇后是个恶魔,你往后且要小心一些,别白白的送了命还不知道为什么。”
她是个恶魔。
手上捏了太多人命,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南宫天娇走了许久,穆妘婔还是盯着那扇寝门出神,她想了很多,她从前从不想这般多,自打出生,母亲便教诲她,她是穆戈嗒的嫡女,天之骄女,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千金小姐。
她没体会过什么挫折,但凡是她要的,她都有。
进宫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陌生骇人的事,母家的支撑让她不晓得何为畏惧。
她不信那个邪。
虞翎就这般不可撼动?
穆妘婔唤来子螺,询问了一句:“我病了的事,凤鸾宫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吗?”
子螺摇头:“凤鸾宫是口风最紧的,咱们进宫的时间不久,插不进去眼线。”
穆妘婔撇眉:“怎么,白花花的银子砸下去还砸不出个松口的么?!”
子螺还是摇头:“银子固然是好东西,若是没了命要怎么享受呢?小主别急,急不来的。”
穆妘婔有些火了:“这么点事也办不好?!重金之下我就不信没有人松口!再加银子!自己不能消受总还有家人!”
子螺叹口气,没再争辩,自家主子从小便是一帆风顺,要做的事从没遇到过阻碍,随心所欲惯了,自然是觉着有钱能使鬼推磨,在人心的揣度这方面太过于稚嫩。
“还有,最近我病着,宫里添了那么多人,有什么动静都给我盯劳了,一水儿的狐媚子。”穆妘婔像又想起什么,突然道,“白婕妤被皇后提拔去凤鸾宫,她的动静能晓得么?!”
子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奴婢知道小主心急,贤妃娘娘的话小主也该放在心上,毕竟如今根基还未稳,咱们若是贸然惹到凤鸾宫头上,只怕照着皇后娘娘的性子,是不会轻饶了小主的。”
穆妘婔冷哼一声,却明显底气不足了些:“哼,皇后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