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画面适时传到季瑄和陆安若的手机上,坐在陆安若旁边的吴耕明显感觉到陆副的呼吸粗重起来,探头看了一眼她手机上的监控画面,立即明白她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为了什么。
他和陆安若搭档多年,非常了解她的性格,但他一直想不明白陆安若,这么多年来在侦破案件的过程中,遇到过很多穷凶极恶的人,她都能理智地对待,唯独面对打骂女人的男人,她总是很难克制自己的情绪而失了冷静。
但她通常都掩饰得很好,也就他长期和她一起搭档才会察觉出她这点异样。
吴耕猜想她曾经遇见过类似的情况,毕竟女人在夫妻关系中始终都是弱势的群体。
可是陆安若作为一名刑侦大队的副队长,其武力值连他们这些男人都比不上,更何况她还没有结婚,怎么可能遇上暴力男?
即便遇上了,他相信以陆副的身手,没有拧断男人打人的手都算轻的了,哪还有可能遭遇打骂。
想不通,这么多年他都想不通,何况是在她瞬息间已经掩饰好情绪的现在?
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陆安若深呼吸几次,强硬地压下了心中翻腾着想要冲进屋把男人暴打一顿的冲动。
呼吸渐趋平稳,她知道无人察觉自己刚才翻涌的怒意。
很快攥着钱包的女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只见女人一走出楼梯口,就靠着墙壁蹲了下来,把脸埋在双膝之间压抑地哭了起来。
来来往往的行人对这个蹲在路边无声哭泣的女人视若无睹,偶尔有人匆忙地瞥她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连脚步都不曾停留一下。
陆安若搭在车门把手的手,因为攥得太用力而刺痛了掌心,但她毫无察觉,直到感觉到身边那道担忧的目光,她才回头看了吴耕一眼,无声地放松了全身绷紧的肌肉。
因为太了解她,所以吴耕什么关心安慰的话都没说,重新把目光落在蹲在墙根双肩抖动的女人身上。
耳麦里突然传来季瑄地呵斥,“方新宇,这个时候不是你安慰人的时候,说不定雷先勇就躲在哪儿观察这一切。”
方新宇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种渣男也配做丈夫?”
董文杰叹口气,“这都算好的了,你忘记了咱们现在手上的两个案件都与家暴有关,张春山和熊立平打老婆那架势,比这严重多了。”
说到这儿,他转向季瑄道:“季队,我自己把自己说服了,觉得手头两个案件完全可以并案处理。”
方新宇的注意力被轻易地转移了,“董哥,季队都说过了,这两个案子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家暴,其他方面一点毫无关联,暂时不用并案。”
董文杰又叹息一声,“我也知道这点,可就是忍不住把它们联想起来,我……”
他的话被方新宇“咦”给打断,“有人过去了。”
陆安若早就看见了向女人走过去的男人,男人背对着她,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雷先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