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功折罪?”皇帝的眼神有些古怪,“金贵人的罪是谋害妃嫔,照顾永璇是为人母的本分,并非功劳,那又何来将功折罪一说?”
皇后的脸色一顿,旋即看着皇帝说道:“皇上,难道您已经忘了当初金贵人为何要做那样的事情么?”
皇帝的身躯一震,转眼惊讶地看着皇后说道:“皇后的意思是……”
“当初是娴贵妃算计金贵人,金贵人才怀恨在心算计娴贵妃,既然金贵人之事归根结底是娴贵妃算计金贵人和永璇的原因,那么如今金贵人去照顾病重的八阿哥,自然算是将功折罪了。”皇后这么说着,看着皇帝说道:“皇上觉得,臣妾这么说是否有理?”
皇帝听着皇后的话,似乎有些动摇,但是还是说道:“当日金贵人虽然说是娴贵妃算计的永璇,但是一切也只是金贵人的臆想罢了,并没有证据,自然是做不得数的。”
皇后摇摇头:“若是皇上真的这么想,那皇上又何必在知道了真相之后又禁足娴贵妃呢?若是皇上明知娴贵妃身无过错,又为何至今也不见娴贵妃一眼呢?”皇后这么说着,“所以说到底,皇上还是相信金贵人当日所说之事,既然皇上相信了,那又为何不能原谅金贵人呢?”
皇帝被皇后的一番话说得有些哑口无言,只能静静地看着皇后,许久之后才说道:“皇后,这便是你想和朕说的么?”
皇后点点头:“皇上,如今永璇病重,金贵人身为生母,自然是能够好好照顾永璇,就算金贵人身有过错,但是永璇却是无辜的,臣妾每每想到永璇的出生都是在一场算计之中,心中难免就心疼永璇,所以臣妾恳请皇上也心疼心疼永璇,让金贵人去照顾永璇吧……”
皇后说完,就是眼睛里面也带了点点泪光,皇帝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皇后这般有理有据,朕自然是无话可说。”说着叫了王忠和进来,对着王忠和说道:“王忠和,去传朕的口谕,解了金贵人的禁足,让她去阿哥所好好照顾八阿哥。”
王忠和眼睛瞟了一下皇后,然后对着皇帝恭敬地说道:“嗻。”
见皇帝传了口谕,皇后松了一口气,也对着皇帝行礼道:“既然皇上已经下旨,那臣妾也不便再在养心殿叨扰皇上,臣妾先行告退了。”
谁知皇上这时候叫住了皇后,看着皇后说道:“皇后基尼前来,朕也有一件事要和皇后说。”
皇后见皇帝说这件事的时候一脸的喜色,心中却不知道皇帝为何高兴,但是嘴角也微微扬起了说道:“皇上有什么事情要和臣妾说?”
皇帝吸了几口气,但是嘴角的笑容依旧是掩饰不了,对着皇后说道:“皇后你可知道?珍妤前些时候来信说了,今年过年之后,会回宫来。”
皇帝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皇后还有些呆愣,但是很快皇后就反应了过来,抓着皇帝的手说道:“皇上您说的真的?珍妤要回宫了?”
皇帝点点头:“额驸前些时候也来信说了,珍妤因为思念京城风物,整日望向京城的方向,偶尔还会垂泪,所以额驸感念珍妤思乡之情,边和珍妤约定好了正月的时候回宫省亲。”
纵使是皇上这样的人,在想到珍妤一个人在他乡看着故乡的方向垂泪的时候,也忍不住红了红眼眶,皇后更是不必说,皇帝一说皇后的眼泪便掉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皇上,臣妾每每想到珍妤那么小就嫁到了蒙古,只身一人在外,臣妾就觉得愧对珍妤。”
“朕何尝不这样想呢。”皇帝拥了皇后在怀中说道,“所以朕在珍妤出嫁那天就答应你了,在京城之中选址建造和敬公主府,等到公主府建好之后,朕自然会让公主和额驸回京居住,到时候不管是朕还是皇后,想念珍妤的时候,就能很快地见到了,也免去了珍妤的思乡之苦了。”
皇后知道当日皇帝说要在京中建造和敬公主府的话并非一时戏言,自己也听了傅恒说过,和敬公主府也已经完成了大半,想来到了明年就会完工,到那时候,珍妤搬回京城居住,那一切就都圆满了。
想到这里,皇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着皇帝说道:“既然皇上说了珍妤会回来住,那臣妾这就回长春宫打点,珍妤的房间臣妾也应该准备准备了。”
皇帝见皇后这样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拉了皇后说道:“皇后何必这样着急,珍妤还有两个月才能回来呢。”
“皇上自然不明白了,臣妾是珍妤的额娘,自然事无巨细的,虽说珍妤还有两个月回宫,但是在臣妾看来,这两个月还不够准备的呢。”皇后说着,便披上了狐裘,转身出了养心殿,小时在一片大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