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吧。”夜言发现一个林中湖,湖泊不大,能一眼望到对岸,四周被云杉树围城一圈,湖水是漂亮的幽蓝色,就像是镶嵌在林中的蓝宝石。
时间接近中午,夜言将今天的驻扎地就建在湖泊附近。洛艾尔翻身下马,将马牵到一棵笔直高大的云杉树下拴好,便默默去森林之中找猎物去了。
他们的交流还是很少,每次都是夜言搭话,洛艾尔才简短回复几句,更多的时候都是用点头或摇头回复。
我应该伤透了她的心吧。夜言曾不止一次这样想。
夜言翻出羊皮纸地图,规划着今后几天的路程,他想到了凯尔特区域也许就好了,他会在那里寻找志同道合的圣驱者组建兄弟会。到那时洛艾尔也能认识其他人,也许就不会沉默寡言了。
他注意到这片森林周围散布着几个小镇,一路上偶尔能看到有猎人打猎留下的痕迹。毕竟是一片资源丰富的森林,理所当然能吸引很多人进来打猎,所以猎人也是他要注意的势力。
不一会儿,洛艾尔肩上扛着一头断气的赤鹿走了回来,赤鹿的身形都要有两个洛艾尔大,却被洛艾尔稳稳地扛过来,不禁让人咋舌。她将赤鹿卸下,夜言才发现赤鹿脖子的另一侧有着大量的血迹,都是从破烂的伤口中流出来的。
这不像是洛艾尔的作战方式,她喜欢骑在鹿身上扭断其脖子,而不是这样咬脖子。而且如果是她打猎的话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回来。
“你遇到猎人了吗?”夜言疑惑道。
洛艾尔摇摇头,“是熊。”
夜言微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倒是比他想得还严重,这片森林中不仅有猎人,还有狼和熊,甚至毒蛇,每一样都很危险。
“你没伤到哪里吧?”夜言担心地问,“你从熊口中抢走了猎物?”
原来不知不觉间洛艾尔变得这么生猛了啊。
洛艾尔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坐在了湖岸边,脱下鞋子将脚泡在幽深的湖水之中。一阵风吹过来,吹起了她靓丽的灰色短发,她也没有理,只是仍由它们随风飘舞。
夜言看着洛艾尔的背影,觉得有些难过,但他转瞬又摇摇头,觉得眼下的关系是恰好不过的。他熟练的劈柴生火,剥下赤鹿的毛皮,用噬界吞掉其不能吃的内脏,将鹿肉分成四份,用于中晚两餐吃。
在等待鹿肉烤好的期间,夜言用噬界幻化出两头巨大无比的黑色巨狼,用意念控制它们守在林中。这是为了防止猎人误入他们的驻扎地,夜言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们,曾经他就用这一招吓破了误入他们驻扎地的猎人的胆。
天空渐渐乌云密布,倒映在湖泊之中都显得黯淡。
烤肉的香气和烟火袅袅升起,洛艾尔双脚一直泡在湖水里发呆,一次都没有看夜言,直到夜言烤好了肉叫她吃饭为止她都会如此。
就在这平静的氛围里,夜言却突然警觉起来,他在一瞬间失去了对那两头巨狼的控制!
“小心,有什么要来了。”夜言起身,望着云杉树林深处,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
两头巨狼几乎都是同时间溃散的,能注意到夜言幻化出来的两头巨狼又不会被吓破胆,还能以强大的力量将其毁灭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洛艾尔也被夜言感染得紧张起来,她穿好鞋,谨慎地竖着耳朵,指甲化为尖锐的利爪。
是圣骸教徒?还是未知的敌人?
“咚!咚!咚!”
沉闷的响声从林间传了出来,不断有飞鸟扑腾着翅膀飞离树林,在阴暗的天空下慌乱飞舞着,叽叽喳喳的鸟鸣像是毁灭的警钟,伴随着“咚咚咚”的声响,大地颤抖起来。
洛艾尔回头看着身后的湖水,现在已经没有风了,但湖面却泛起不规则的涟漪。
什么圣诀能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夜言内心诧异,无数噬界幻化而成的长矛浮在空中,一旦对方出现在夜言视野,并且不怀好意的话,这些长矛就将蜂拥而去。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林间出来了,夜言眯起眼睛,屏息凝视着。
“!”夜言在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他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了自己,下一秒他竟然毫无防备地跪地,双手撑地不让自己完全陷入地面。
“呀!”洛艾尔就没有夜言那般硬朗了,她整个人都被压在了地面上,甚至将地面压出一道微小的坑,身子慢慢陷入泥土之中。
不仅如此,一直燃烧着的火堆瞬间熄灭,架在火堆上烧烤的鹿肉被瞬间压成肉泥,酥脆的骨头也化为粉碎,拴在远处的马来不及发出哀嚎就被压成一摊血肉模糊的东西……这突然发生的异象就如同死亡降临,死亡所践踏的地方生灵涂炭,化为地狱。
“咚咚咚”的声音越发响亮,震动也随之强烈,夜言苦苦支撑着身子,感觉头重得都要掉下去了。他艰难地抬起头,努力直视林间走出来的身影。
那个身影终于出现在夜言视线里——他是个男人,穿着破烂不堪、有着紫色镶边的“拖嘎”,这是一种落曼帝国男性常见的外袍,紫色镶边意味着他在落曼帝国年满十六岁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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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里面穿着朴素的长筒衣,用腰带分割上身和下身。他留着一头阴郁的灰色头发,下巴上是没有处理干净的胡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