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言沉吟一刻,把思绪接回到玩笑话之前的话题之上。
“我弟弟他虽然也是接受着同样的教育,可是他总有不同的奇思怪想,好像总能跳出框架之外,不受束缚。”夜言继续望着黑色琉璃瓦说道。
“夜公子是想说羽公子没有认真念书吧?”姜洛赋又笑。
听姜洛赋这么说,夜言也忍不住笑出声,“可能这就是原因吧。但我还是认为他能给出和我不一样的答案,因为他有着和我不一样的眼睛。”
能看见什么其实取决于当下的世间有什么,以及自己经历过什么,不可同日而语。姜洛赋本想这么反驳夜言,可想到他此时倾诉的意愿很强烈,也就不想打断对方的兴致了。
“好,还有呢?”姜洛赋继续问道。
“温柔。”夜言忽地转头直直地凝视姜洛赋,这样说道,“羽天很温柔。”
“依在下看,夜公子也很温柔啊。”姜洛赋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像是平常那样的师生身份,而是以朋友的身份说的。
然而夜言却摇摇头,“不一样,他的温柔是最纯粹最真挚的感情,心系天下,胸怀仁爱。如果能成为帝王的话,一定会是一位温柔的帝王。”
“嗯。”姜洛赋微微点头,“可是羽公子的温柔有些过度,不就成了懦弱了吗?过于温柔的人是成为不了帝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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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小,等他经历得多了就不一样了。”
“好,在下今天是认识到夜公子是有多宠爱自己的弟弟了。”见夜言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姜洛赋也不打算继续反驳,“也意识到夜公子的羽翼已丰满,想要去更广阔世界一探究竟的欲望了。”
“老师会替学生在父王面前转述学生的意愿吗?”
这个时候,两人的身份又从知心朋友变成了师生关系。
“不会。”姜洛赋看着夜言神秘地笑道,“立太子的事不是我这个太傅所能决定的,全看尊武王的考虑。况且说实话,为师其实是支持夜公子为太子的。羽公子作为帝王后人当然也很出色,可羽公子太温柔了,像是一只安静的狮子。但是狮子不露出獠牙,何以守护自己的地位和身边的一切呢?他反倒像是被守候的一方,不是吗?”
“如果夜公子真想去游历大泱之外的世界的话,不妨直接告诉你的父母罢。作为殿下的亲生父母,想必是不会不理解殿下的吧?”姜洛赋转身准备离开。
“老师,请留步。”
姜洛赋停住了,但并没有回头。
“老师我还想知道一件事,为什么圣历元年之前的历史是一片空白的呢?连口头流传的故事都没有。”夜言语气里充满了急切,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多年仍没有答案。“圣历元年之前,大泱开国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作为父王的好友——老师的话一定是知道的吧?”
然而姜洛赋只是笑着,并没有回答他,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看来夜公子有不得不游历世界的理由啊,那么就自己去世界当中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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