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的眼睛瞬间亮了,乐呵呵的应下,转身便走。
她太过喜悦,根本没看到父亲眼中一闪而逝的愧疚。
直等到她走了,唐父脸上的笑才缓缓落下。
他的眼底染上阴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凉透的茶水。
楼梯处传来脚步声。
唐谚走得平稳,完全没有家中有变故的模样。
“我与阮家商定的是下月6日举办婚礼,”唐谚淡然道,语气近乎于通知,“在澳洲办,阮家会安排好一应事项。”
唐父不由得皱起眉头:“两个星期后?太急了。”
这样的速度,比当年唐诣娶江晚还要急。
当初他们两个可是没办婚礼的!
唐谚神情淡漠:“合作的初步意向已经达成,尽早结束,以免夜长梦多。”
不仅是因为母亲不方便“去舅舅家”的时间太久,也因为唐安和阮程的婚礼必须在他们的热恋期内办妥。
以免两人的荷尔蒙退散,还没结婚就发现过不下去了。
唐父瞧着早已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的长子,张了张嘴,到底什么话都没说。
唐谚正要出门,说这话并不是要与唐父商讨,他脚步不停,径直往外走去。
“阿谚。”
就在他临出门前,唐父喊住了他。
唐谚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父亲。”
唐父的手指轻点着大腿,并未看他:“阿谚,你费尽心思安排安安远嫁,是为了家族利益,还是因为……你还在恨她?”
唐谚扶了扶眼镜,淡漠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唐家。”
唐父缓缓转过头,目光锐利,好似要剖开唐谚的皮肉看穿他的骨血:“真的?”
“自然。”
唐谚的表情毫无波动,直视着父亲的眼睛,毫不心虚。
半晌,唐父收回视线:“你去忙吧。”
“嗯。”
唐谚转身离开。
上了车,直至车子驶离唐家一公里,他才对司机说:“去花房。”
他的嗓音格外沙哑,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