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还有脸行礼?!”
澹台擒看到她没事儿人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眼睑下青黑,他在外面因公务忙活一晚,清晨早早赶回来处理家务。
听说南康王府昨夜已派人前来退亲。
面上怒气横生,澹台擒指着符雅然,“既然你没有做正妻的命,那就作妾,我寻个日子,让南康王府派一顶小轿,小门把你接进府去,就这么定了!”
前世也是这样,从小门,用小轿偷偷摸摸抬进南康王府。
“呵呵呵。”
符雅然闻言,即刻笑了。
她清铃般的笑声,在这样微冷的清晨,犹如鸟儿般悦耳令涤荡人心腑的污浊。
“你笑什么?”澹台擒眉头微拧,查看面前纤瘦的少女,一袭微旧的艳黄长裙,身姿若柳,却眉目飒然,一双美眸湛湛若有神光……这个丫头,似乎哪里有点不太一样了?
“我笑舅父你。”
符雅然交叠着双手,走近澹台擒,仰起小脸,定定凝睇他,“舅父要我做妾,可曾问过我父亲的意见,这样定我的终身,即使是舅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怕也太过了吧。”
“你做出这等私奔之事,还需要问?!”
澹台擒愤恼地将手中画卷往地上一掷,风刮来,画卷被徐徐铺开,里面一张男人测算俊秀的容颜,但不认识,“莫非你还要我抓这个与你私奔的男子来,才肯认账?!”
“啪,啪,啪。”
符雅然扬起白嫩的小手,抚掌,赞赏扬眉,“原来舅父您已经捏造好了画像,真是事无俱细呀,只是在官场上,怎不见舅父你有如此心计?”
“若舅父一直这般,怕是早已平步青云,也就不必窝在这小小的侯府了。”
“符雅然!”一番话把澹台擒激怒,大掌捉住她手臂,拽过来,愤愤道,“你这是以下犯上,我妹妹是怎么教的你如此没规矩,好,你不承认是吧,来人,打到她承认为止!”
“屈打成招?”
符雅然笑,伸出自己纤纤玉臂,歪头冷淡道,“其实舅父大可不必,对付我这样的弱女子,委实不必用刑的,若是一不小心打死了,舅父您可没办法向南康王府交待呀,若是抬个死的进去,岂不晦气?”
“你你你……”
澹台擒从不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竟有如此伶牙利齿,气得他浑身颤抖,但当真不敢动手。
这么多年,他养符雅然也是费尽了一片心血。
符雅然身子不好,当初接进府的时候不知道,结果接进来以后就生病,一年到头大病小病不断,好容易过了三年养得不生病了总算松口气,可还是需要补身子的药养着,又不能让她死了,他妹夫符大将军在边关,这边唯一的子嗣若给他养死了,澹台擒都没法原谅自己。
是以,府里的药可从来没有短缺过符雅然。
如今澹台擒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又怕给自己一下给扇死了。
纵然她是私奔之罪,但只要南康王府还要她,就不能让她不明不白地死了。
缪氏走过来,嘴里说情,“老爷千万不能打雅然,这女子犯了错都是要说教的,哪怕是到了京兆府大堂上,女子犯错不也一样是说教么?”
这话提点了澹台擒:女子有女子的刑具!
不打板子,不挨巴掌,还有别的东西。
目光落在符雅然青葱雪白的纤纤玉指上闪过道狠厉,澹台擒磨牙,“去给老夫拿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