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他的内心就像他表现出的这般漠然,他一定是在伪装。
殷殊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瞧,似是有些不耐烦了,对她颔首道,“表妹,你还要调查皂荚一事,我就不叨扰你了。”
说罢,他便毫不留恋地走了。
李若浔望着他的背影,眼睛发红。
琼琚在这时走到她身边,见她如此出神,低声唤道,“县主——”
“怎么会这样?”
李若浔的声音很低,很压抑,充满了不甘和懊恼,“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他对我本该——”
琼琚面露不解,困惑地轻声问,“县主,您在说什么?”
她从小服侍李若浔,把主子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主子的心上人一直都是二皇子啊,又怎会因为殷小侯爷的态度而乱了心弦?
李若浔冷静下来,沉声道:
“琼琚,你可按我说的做了?”
琼琚点头,又面露担忧,颤声道:
“县主,我们把安国公府的丫鬟要下在秦四小姐那份皂荚里的药粉掉包,然后又放入了开阳公主的盘子里,到时要是大理寺和皇上的人介入把这些查出来了,那我们——”
李若浔冷笑道:
“我们不会被查出来的,在大理寺和皇上的人介入之前,这桩案子就会画上句号。”
琼琚看着她,见她冷着脸十分有把握。
“你也说了,我们只是把安国公府的药粉掉包了而已,那这个案子的替罪羊不就是现成的吗?”
“县主的意思是让秦家小姐顶罪?”琼琚愕然。
李若浔漫不经心般背过身去,缓缓道:
“秦笙和秦萧二人在人前装得温柔良善,实则心肠狠毒,就因为嫉妒秦瑟有一门现成的好婚事,她们就不惜对家中庶妹下手来栽赃诬陷秦瑟,还把我们这些人全都当成见证她们诡计的工具。我让她们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是她们应得的报应。”
琼琚看到李若浔狠厉的神情,心里竟有些畏惧。
“县主是因为看她们不顺眼,所以才要用这种方式——”
“我可不是为了伸张正义。”
李若浔笑了,看着琼琚的目光亮得渗人,“其实,我也不想看到秦瑟和殊哥哥定下婚事。”
琼琚先是愣住,随即就想明白了。
“只要秦大小姐和秦三小姐成了妄图残害开阳公主的罪魁祸首,皇上和皇后必然大为震怒,而同样出身安国公府的秦二小姐也势必会遭受牵连。皇后娘娘身为殷小侯爷的姨母,不会让自己的外甥娶一个家族被皇上所厌的嫡妻,这门婚事,自然就成不了了。”
听完琼琚的分析,李若浔笑道:
“还是你和我心有灵犀,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琼琚却觉得,这个在她面前对她巧笑嫣然的少女,实在是心机深沉狠毒的可怕,不像是她熟悉的那个县主了。
县主现在能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安国公府,那万一日后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她生气了,她又会怎么做?
琼琚心里如此想,却什么都没有说,也没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只是忠心耿耿道,“奴婢会按县主的意愿把一切都打理好。”
李若浔点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