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觉得殷云安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太单纯了一些。
她竟是不知道,当一个男人背叛了她,罪魁祸首不是别的女人,而是他自己那颗不安分的心,和管不住的那啥。
诚然,破坏别人感情的女人也是相当可恨的,但如果男人对感情足够专一不给可趁之机,这种破事就不会发生。
而殷云安却认为只有那个女人可恨,她的李家哥哥只是被蒙骗了,这种想法就很可怕了。
“云安妹妹,你且听嫂子一句,就算那女子是千年的狐狸,遇到品行正直的男人,她也折腾不出水花来。你那个李家哥哥,他真就是人不行,这样的臭男人不能要。”
秦瑟苦口婆心道:
“公主殿下和你母亲都说了,一定会给你找个更好的,你就把他忘了吧。十年后你再回想起这段往事,只会觉得自己不嫁他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殷云安却哭得更大声了,“你们这些人就会说风凉话。如果是殊堂哥被别的狐狸精勾搭走了,嫂子你也说忘了他就能忘了他?我才不要放手,我不想把我的人便宜给了那个狐狸精。”
秦瑟正色道:
“要是你殊堂哥为了别的女人和我退婚,我也不会原谅他的。而他就不是这样的人。之前李小县主非要嫁给他,他都不肯娶,你以后的夫君,也得有这份定力。”
殷云安听到这话,哭得更伤心了。
她好好一个大家小姐,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一边掏出帕子擦着鼻涕,一边道,“那是嫂子你幸运,可我就没这运气,能怪谁去?我就摊上他了。”
秦瑟刚想说,什么叫你就摊上他了,现在你不是自由了吗,殷云安却好像忽然想到什么,哭声一顿,“嫂子,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李小县主和殊堂哥的事,李家哥哥才不要我的?那个狐狸精只是他为了摆脱我的借口?”
秦瑟愣了一下,“你说的李家哥哥,和李小县主是同族?”
“当然啊!”殷云安像听到笑话似的,皱眉道,“天下姓李的人有很多,可京城出名的李家,不就那一户?我的李家哥哥,是李小县主的堂兄,宣平侯的侄子。”
原来还有这一层亲戚关系。
秦瑟心道,那李若浔就很不是个东西,她堂兄也不做人,这很正常。
毕竟耗子都是一窝窝的。
可殷云安对李家哥哥这般维护,她也不好当着对方的面埋汰得太狠,只是讽刺道,“李家人这莫非是一脉相承的不体面?怎么家里无论男女都要悔婚。”
殷云安听着这话,心里有些爽快,又有些不舒服。
她还是相信,她的李家哥哥本性不坏,不是真心要辜负她的,都是被那狐狸精怂恿的。
秦瑟见她执念颇深,知道这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说得通的,只好先帮她擦干眼泪,又将人劝回了暖阁,准备等着待会儿再见到殷殊,没别人时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
玉兰苑。
忙活了一晚上,待殷殊让服侍的丫鬟婆子们都退下了,秦瑟便形象全无地躺倒在卧房的拔步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这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殷殊站在床帏外,冷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