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越过这条红线,谁就是枉顾礼法的失德之人,而像何老太太这样的豪门贵妇,最怕的就是被世人诟病私德。
何老太太精于算计一生要强,她想要的大多数也都得到了,唯有在这件事上,她始终不能撼动秦淳身为国公府世子的地位,只能一直忍耐。
忍耐得久了,这就成了她的心病。
当秦瑟在她的心病上撒盐时,她便失了城府,说了失智的话。
陈氏垂下的眼眸里有一缕不屑。
她打心眼里觉得,婆母竟被秦瑟逼到这一地步,实在是有失水准。
不就是区区一个秦瑟,至于吗?
“大哥大嫂,你们也别把母亲方才的气话往心里去。母亲对我们向来都是一视同仁,她拿孙女们当心肝一样地疼,也是对瑟丫头实在是恨铁不成钢,着急之下才说了这样的话,绝不是真就盼着瑟丫头嫁不出去。”
陈氏望向秦淳夫妇,笑得温婉可人,“弟媳明白您二位都是通情达理之人,肯定不会想到歪处去。”
秦瑟心道,这三夫人陈氏倒也是个厉害角色。
不过几句话就把高帽子戴在了原主父母的头上,虽然只字未提孝道,却仍是用孝道压人,偏偏他们还辩驳不得。
这还不算完,陈氏一边给何老太太捏肩,一边道,“母亲之前不是说,不能坐视瑟丫头的名声就这么被败坏了,要立即给瑟丫头说门亲事的吗?”
说亲事?
秦瑟微微睁大眼睛,想看看何老太太接下来还要唱什么戏。
何老太太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此时收敛了心中恨意,装出热络关心的模样来:
“老大,我有一娘家侄孙,今年进京赴考。他样貌和学识都是极好的,在家中也是嫡子,和瑟丫头很是般配,最重要的是他为人老实又可靠。也就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计较瑟丫头以前的那些事。”
秦瑟听得想笑,怎么,这就是古代版的老实人吗?
秦淳当然不会答应把亲闺女嫁到继母的娘家去,但该如何拒绝却是门学问。
他正字斟句酌着,戚婉凝也忍耐着没有发作,何老太太却皱眉道:
“我知道你们一心想为瑟丫头攀高枝,定然是嫌弃我娘家的门第不够高。
但我那娘家侄孙的父亲,可也是堂堂四品知府。能在扬州府这等富庶之地当父母官,那是很多四品京官都比不上的肥缺,况且他们父子又都大有前途,不会辱没了瑟丫头的。
你们也不要太眼高于顶。
就凭现在外面对瑟丫头的议论,这京中和我们国公府门当户对的人家,是绝不愿让瑟丫头进门的,比我们差的人家,又不是良配,怎么看我那侄孙都是最好的人选。”
秦瑟想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