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云客栈中避居的日子平淡而愉悦。楚真真每日指导明秋色修行,到了饭店就下来吃宁听做的饭。
很多时候,她还能看见尹枕流偷偷摸摸地来到客栈里,一脸傻气地和宁听说些絮絮叨叨又无聊的话。
悠哉的生活中,楚真真也时常会出门,听闻许多外面的事情。
譬如妖潮愈演愈烈、天玄门出手压制、妖潮二次爆发之类。
在妖潮期间,楚真真也探查过不少关于城中妖息的线索。但屡屡探查,都没有什么头绪。
日子过得安宁平和,楚真真心头的疑虑却越发深重。
四方仙城中,妖潮反反复复,以天玄门的实力,怎么会迟迟镇压不下来?
况且,就算天玄门下当真如此无能,也总有一个人能解决妖患。
那就是,阮辽。
享誉九方界的天演仙君。
清风朗月,明公正道,眼里难容污秽。
……他怎么可能袖手不顾这一切?
楚真真突然觉得心头慌乱。自上次卧房夜谈,阮辽径直离去后,她就没有再见过阮辽。
在那一夜的寻觅过后,她甚至有意避开了天玄门相关的一切。楚真真不再回门派,也不和路上的天玄门弟子打交道。
极有默契一般,她和阮辽,谁也没有再主动相见。
这恰好和楚真真刚刚结束任务时的想法相契合。任务结束之后,任务对象和任务者就井水不犯河水,桥归桥路归路。
可是当事情真的变成这样之后,楚真真却不可避免地感到失落。
尤其是在心口那颗缚魂石发烫的时候。
楚真真觉得,这颗石头大概是生了灵的东西,总是会自发萌生热度,有些时候甚至烫得吓人,烧得她胸口灼热。
睹物思人。
楚真真发现自己放不下那夜的交谈。
她和阮辽的话没有说清楚。就算一刀两断,就算两不相见,也不该是这样草率的分别。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辗转好几夜。
几日之后,宁听照旧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她沏茶时,头也不抬,恹恹地对楚真真道:“最近应该没什么危险了,你的小情人在客栈待了这么久,也快发霉了。你要没事的话,就带他出去走走。”
宁听坚定地认为明秋色是楚真真的道侣。楚真真辩驳了几次,见她完全听不进去,也懒得再解释。
说完这话,宁听看了眼沉默的明秋色,又道:“你天天教他修炼,不去一趟武斗场,看看成果?”
楚真真筷子一顿,道:“今天的确打算带他出去,但不去武斗场。”
她道:“我想去祭坛找找线索。”
“祭坛?那地方可不兴去。”宁听懒洋洋地接了一句,“虽然妖潮退了,但是据我所知,那里的念力最近膨胀得很厉害。”
“我估计有大妖在那里摆阵。说真的,我从没见过那么恐怖的念力,你最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