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三月待在公主府中几日,薛蕴和前几日都有赶来为百里三月查看病情,然而这几日却突得不见了踪影。
嘉和长公主有些焦急,这哪有病人还未痊愈,大夫便先找不见的理呀。
好在两日过后,薛蕴和身旁的小童过来送了薛蕴和的口信,在百里三月受伤前,他正在实验一批药剂,如今正是炉火纯青之时,怕无法及时兼顾百里三月这边。
顾有意让百里三月前去府邸养伤,那里药草颇丰,也有利于百里三月的伤势。
众人思量商议了一会,陆鹤安决定由他陪同百里三月前去,嘉和长公主和百里明煦对视一眼,看陆鹤安心意坚决,点头答应。
百里三月行李不多,只拿了几件衣服和日常用品便出发了。
一路上,陆鹤安都小心的将软垫,垫在她的身后,生怕马车的颠簸使她的伤口裂开。
薛蕴和的府邸在郊区,那里才方便种植大片草药,马车一路行驶,车夫尽量挑了大路来走避开那些碎石。
一路上行驶的都颇为平稳,却在拐入一个小道时,马猛的一惊,抬起了前蹄。
马车也随之猛烈的一阵晃动,陆鹤安眼神骤然一厉,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掀开帘子正欲查看外面的情况,一把剑却横着插了进来。百里三月只觉眼前一晃,那人便被陆鹤安一脚踢下了马车。
他向前一步,劈天盖地的刀刃向马车砍来,陆鹤安眸中一寒,担忧的向车里的百里三月看去。
百里三月也瞬间清楚了形势,见他望来,咬了牙直起身,将他落在座位上的配剑向他抛去。
陆鹤安一手化拳为掌,拍在了一黑衣人的胸口处,将他击退,一手快速接过了百里三月扔过来的配剑。
对方来势汹汹,马车被从中间猛的劈开,百里三月惊呼一声,同后半部分马车一起跌落在地。
暴。露在了空气中,她抬头,这才看清眼前的形式。黑压压的一片,刀光剑影,看这个样子,约摸着至少百十来个人。
她心中不由一凉,他们走的匆忙,并未携带人手,如今突然遇刺,只余陆鹤安和她。
她还尚抱恙在身,正思虑间,一黑衣人便执剑跳起,冲着她便是一劈。
慌忙向旁一滚,堪堪躲过一击,只是胸口的伤左右恢复了也不过几天,如今一波动,传来阵阵钝疼。
陆鹤安在一边同黑衣人打的火。热,余光瞥见百里三月跌下了马车,不由大急。他猛的一脚踹开正在和自己拉扯的一个黑衣人。
飞身来到了百里三月的身边,将她护在了怀里,百里三月摇了摇头,向他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黑衣人的数量越来越多,虽然个人实力不敌陆鹤安,却胜在数量之多。双拳难敌百手,久而久之,陆鹤安明显体力不济,落了下风。
他一人对付这么多人或许尚且可以,但是偏生还带着一个负伤的百里三月。如此一来,更是难上加难。
陆鹤安身上的白衣逐渐被鲜血染红,百里三月被他紧紧的护在怀里,感受到他急促的喘息以及身边不时溅起的热血,着急不已。
正在两人体力都透支的时候,突然身后又响起了兵刃摩擦声,原本气势嚣张的黑衣人们突得一个个闷。哼出声,中箭倒地。
其余的黑衣人一看势头不对,慌忙纷纷闪开,隐匿于林中,消失不见踪影。陆鹤安见状,猛的从袖中甩出几记飞镖,钉中了剩下几人的后腿。
那几人承此之势,痛呼倒地,刚来之人中有人迅速反应过来,将几人押下。
陆鹤安抬起眸,凝视着突如其来的人马不发一言。
见黑衣人退下,领头人忙上前跪倒在地:“属下救驾来迟,恳请相爷恕罪。”
“你是何人?”陆鹤安并没有因他的话放松警惕。
那人连忙自报家门:“属下们乃是奉太后之命,前来保护相爷与郡主。”
“太后?”陆鹤安没有想到,这批人居然是太后派来的,不由疑惑。
那人见他此番神情,忙从腰间取下令牌,递于了陆鹤安的手中。
是皇家卫军的专属腰牌,见此,他才终是泄下了身板,松了口气。冲怀中的百里三月看去,她胸间已然崩裂,丝丝血迹从衣服中渗透了出来。
此时面色已然发白,头上阵阵虚汗,晕了过去。
也无暇顾及其他,陆鹤安连忙让人换辆马车来。
皇家卫军训教有素,效率极高,不一会便赶了马车来,一小队人马护卫着百里三月他们继续前往薛蕴和的府邸。
其余的人将抓获的那几人押着回宫,在他们嘴里都塞了布条,以防他们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