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身边做着貌似温婉的家花,心却是野的。
家花居家,野花猎艳,父亲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而他们兄妹,也不再是无自保能力的弱者了,与父亲的对峙在所难免了。
豪门之中像她父亲这样男人,不在少数。
裴家比聂家更强盛,她的丈夫也是比她的父亲更春风得意的男人。
需要她伏低做小去挽留的感情,不要也罢。反正,她的死鬼丈夫也并不需要。
聂老爷子知道妹妹的个性,死鬼妹夫的胳膊肘往外拐一寸,他妹妹就会收回试探着挂在他身上的心。
“我记得,”裴老太太有点伤感,声音却是平静的,“他临终的时候,没有见那对母子,却问我,这一生有没有真的爱过他。”
“哦?”聂老爷子挑眉,这话老妹妹以前可没提过。
死鬼妹夫临终的时候,他的好外甥裴简已经大权在握,就算死鬼妹夫想见那对真爱母子,也要问问裴简答不答应。
裴简护食,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他可以不要,决不允许别人来抢。
死鬼妹夫不见那对母子,除了他个人的私产,再没有其他的给他们,应该是为了保护他们。
因此,死鬼丈夫临终前见得最多的,就是他的老妹妹。
“我那时候想的是,一个花心大萝卜,怎么好意思问别人真不真心的?我就算有真心,也不能交到这种人手里的,那不是自取其辱吗?”裴老太太冷淡一笑,“我是这么想,也是这么答的,他看上去并不意外。”
聂老爷子点点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真心难得,真心易碎,聂老爷子又不是没见过新婚时妹妹娇羞的表情与隐约的期待。
中午聂老爷子留了老妹妹吃饭,兄妹俩单独开的一桌,没有小辈凑趣,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
吃了饭,小睡了一会儿,裴老太太才回到裴家老宅。
跟在聂家叹气死鬼丈夫时的冷漠不同,她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旧相册,翻到里面留存的唯一一张死鬼丈夫的旧照片。
她没跟聂老爷子说的是,死鬼丈夫的那个曾经的小情儿跟她说,他们在亲热的时候,死鬼丈夫叫的是她的名字。
裴老太太听了这话,第一反应就是愤怒,这是恶心谁呢?在别的女人的床榻上,叫她的名字?这是什么羞耻行为?
那个女人还说:“他原本没打算在外头浪,可是眼瞅着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也不在家里了,只要不威胁你的地位,你都不肯吃吃醋,闹一闹。他以为你不在乎他,嫁给他只是为了帮亲哥夺权。”
说到这里,那女人好笑地道:“看来,他用错了方法。”
用错了方法?裴老太太嘲讽地笑了笑,她跟死鬼丈夫结婚,算是高嫁,她哪里有资格闹?
再说,想让她吃醋,就跟别的女人假戏真做,甚至有了孩子。如此种种,就不必指责她冷心冷肺了吧。
往事早就如风散去,再多想也只是徒增烦恼。
晚上裴之行跟谢清微来老宅吃饭,裴老太太得知后,很是开心。
有谢清微在,这冷清的老宅也能添一两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