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沉着脸,看她一眼,叫住随意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的刘小姐:“你等等。”
刘小姐觉着挺新鲜的,这么多年,刘总虽然没有明说不喜欢她,但对着她的时候,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子不耐烦,很不想看见她的样子。
今天倒是看见她了,还主动叫住她。只是,刘总的脸色不好,刘小姐也完全没有做个孝女,给他做出气筒的意思。
“有什么事吗?”刘小姐一脸谨慎,客气地问道。
刘总吩咐刘大小姐:“你先回房去。”
刘大小姐看看刘总,又看看刘小姐,犹豫了一下,点头道:“那爸爸跟安安先聊。”
刘大小姐快步上楼,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刘总凝视刘小姐,目光冰冷,带着审视。半晌,才淡淡道:“我去国外做了生殖方面的检查。”
“哦。”刘小姐嘴角抽了抽,有点尴尬,又有点无语。
什么人呐这是,这个话题,就算是亲父女,也不好讨论吧?
“你就不好奇结果吗?”刘总盯着刘小姐,似是压抑着什么。
刘小姐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摇摇头,淡淡道:“没兴趣。”
她念书偏科,不代表她蠢。
刘总平日里几天都跟她说不上三句话,今天一天就说了好几句了,刘小姐一来不大习惯跟刘总交流,二来她可不觉得刘总是在跟她谈心诉苦。
刘总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不能生了。”
“哦,”刘小姐忍不住扶额,淡淡道,“爸,你本来就不具备生孩子的功能。”
“少装傻,”刘总冷冷道,“是你妈害我。”
刘小姐嗤笑一声:“有证据吗?”
刘总冷笑道:“你后妈还指望怀个儿子,借腹上位,她不会下手。只有你妈——”
“爸,”刘小姐目光微冷,凉凉地道,“你身边就没断过女人,她们中间,应该有不求名分只求钱财的吧?女人对不爱的男人,都是很现实很冷酷的。自己吃药多伤身啊,万一以后都怀不上了怎么办?再说我妈,你都打着发财死老婆的主意了,她想害你,会只让你不行?”
“没有不行!”刘总立刻反驳。
“好吧,”刘小姐耸肩,从善如流道,“会只是让你不能生育吗?那必然要与你同归于尽啊。这样,我起码能分得一半的财产,我的外家会好好抚养我。爸,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哪个曾经跟过你的女人被收买了?”
刘总微微眯起眼睛,自以为看透了刘小姐:“你为你妈开脱,是担心我对你不利?”
“爸,少点阴谋论,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很美好。”刘小姐悠悠道,“你说我为我妈开脱,也不算说错。我若是不为她说两句,你就会强行把我妈害你的锅扣在她头上。怎么着,欺负死人不会说话,是吗?”
刘小姐顿了顿,看着刘总脸上似怒非怒,似悔非悔的表情,继续道,“我妈虽然不是豪门千金,家境也还过得去,她看中了你,陪你白手起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因为劳累过度,还流了一个孩子。你是怎么回报她的?你才发达,就盼着死老婆了。不爱她了,又怕她分走家产,不肯离婚。趁她病着,带着小情儿一趟一趟地在她眼前晃,她到底是病死的,还是气死的,你知道吗?就算是她下的手,让你不能生育,至少她没给戴绿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