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什么?”
听他说话说到一半,苏露青有些烦躁。
秦淮舟接着道,“……昨夜我已将分司那些尸身都查看过一遍,那些人看起来与死士无异,你留下的那个高吉,想来也是一样。如今他是敌是友尚不能完全定论,如果他反咬一口,又不愿暴露背后之人,也许会咬破毒囊自尽。”
苏露青点点头,“是啊,然后呢?”
“所有的亲事官,都会有这种后路?”
“怎么?秦侯对这条路,感兴趣?”
睫羽颤了颤,在眉眼间落下一片暗影,“不感兴趣。”
今晚天边挂着残月,残月浅浅一弯,月色稀微,只堪堪落在窗棂。
屋内的两人各坐一边,因这话题突然的停顿,屋内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
又过了一会儿,苏露青起身准备离开,手刚刚扶到门边,忽听身后再次传来相似的问题,“那你……”
她回身,身影隐在暗色里,“这么好奇呀?”
第58章第58章
视线在昏暗中与他相对,“等有那条后路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说着,她手上稍一使力,准备打开门。
秦淮舟的话音忽地又从身后传来,“你是乌衣巷的提点乌衣使,又是有策勋的云骑尉,是朝廷命官。”
一般的朝廷命官当然不用干死士的活儿,她大概听出他是在提醒她,她有得是后路,不过……
她再次回身,语气颇有感慨,“陈戬也是朝廷命官,奉旨巡查如天子亲临,你可看到他的下场了?”
桌边的人顿了一顿,似是在想应该怎么反驳。
她说到这里,忽地想起另一件事,折回来,问秦淮舟,“栾定钦奉旨到绛州大营任行军司马,按例应有掌军籍符伍、号令印信之权,眼下你能从绛州大营调动多少人?”
两个话题跳跃过快,秦淮舟微微有些怔愣。
他将这话在心中又反应一遍,眉头立即跟着皱起,“调动兵马,须有明确指令,否则即使有兵符,也是私调兵马视同谋反的重罪。”
她没有接这句话,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你用了栾定钦的身份,那栾定钦现在用的,是谁的身份?”
跟着提前堵住秦淮舟可能搪塞的话,“不会是你的,你若能光明正大出现在绛州,怎会借用他人身份做掩饰?”
秦淮舟果然被堵住话头,他垂眸看向别处,半晌才道,“苏提点所问之事,应该与陈戬一案无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