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北军的军饷吃紧,皇帝更不可能会给他们额外的保障,唯恐养虎为患,祸及自身。
确定回洛城时,他带了一万域北军,不能再多。
“我作为边臣,奉旨回京,带一万边兵,已经是顶天了。”
林妙宣大惊,问:“当时城外的域北军才一万人?我以为至少也得有三万人起步,那般的浩大声势,就算我在洛城的酒楼里也能听得字字落地有声。”
“域北的人,都是真正上过战场与外族拼杀活下来的,气势自然不是只会玩弄棍棒的洛城守军能比的。”
“也是,当兵本就苦,戍守边关的兵当更苦。”林妙宣看着窗纸上的背影,心中一阵空落。
“我不为国,谁当为国。”
轻轻一句话,仿佛是这个有些沉默的男人对自己的国家许下的诺语。
可林妙宣知道,这并不真是一个沉默的人。
他有笑,他有惊,他有欢喜与得意。
如此恣意的年纪,却把自己的七情六欲全都隐藏在了一副重重的铠甲身后,得是克服了多少的困难,磨平了多少的棱角,才做到了这种地步。
“将军,我,突然想去边关看一看。”
赵临安心中一惊:“当真?”
“当真!”
“边关甚苦,这,也是我先前不愿,额……与县主牵扯的一个原因。”
这下倒是换林妙宣笑出了声音,将威武的大将军给笑蒙了,只能无奈地问:“县主又笑我做什么?”
“将军,这个时候了再用牵扯这个词汇,早就晚了,要是在灯会那晚说出来,我可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这……”大将军脑子一转,肯定地说,“那我肯定是不会在灯会的时候说出口的。”
二人满脸笑意地,抬头望着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安静几个呼吸以后,赵临安开口:“多谢县主。”
“唯有将军,不必言谢。”
她不过和赵临安相处几次,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信任这个男人。
林霜儿说她不懂得,她现在觉得懂不懂得又有什么关系。
“县主在想什么?”
“在想,人生几十年,当难得糊涂。”
“嗯?为何?”
“不说。”
“不说?”
“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