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宣听见了林向叫她,回头说:“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吧,我现在累了,要回去休息。”
“叔父还是好好处理这府中的事务吧,之后找个时间,还是要算清楚的。”
“虽说我爹爹这个叔父的亲兄弟不在了,可我作为儿女,也是要和叔父明算账的。”
“妙宣就不打扰叔父了。”
林妙宣说完就走了,头也没回一下。
林向还想再叫,被林钰堵了回来。
“父亲,君子重省身!”
说完,林钰跟着林妙宣走了,留下一脸青黑的林向。
而前厅内的魏氏看见了林钰跟随着林妙宣走了,指着林钰的背影就喊。
“我这是生了个什么儿子,从小就是别人家里的,现在更是对我这个亲娘不理不问,上杆子的要去给别人贴脸。”
魏氏见林钰还是没回头,接着说:“林钰,之前你能自己跑去了余杭去别人披麻戴孝,现在是连自己爹娘的死活都不管了吗?”
“我这是什么命啊——”
魏氏哭喊的噪音越来越大,林霜儿也跟在旁边哭喊。
林妙宣早就离开了前厅,把一切哭喊都抛在了脑后。
林向一看府里乱糟糟的局面,一甩衣袖就离开了,留下了几个丫鬟小厮面面相觑,不敢去招惹哭喊的魏氏。
林妙宣和林钰来到了西侧院,小秀去给两个人倒茶漱口。
林钰问林妙宣:“妙宣,这次进宫,如何?”
林妙宣让小秀先下去,看着林钰的眼睛,神色认真地问:“林钰,你实话告诉我,这些年你在洛城里查当年的事情,查到了什么?”
林钰说:“妙宣,我上次已经和你说过了,并无任何隐瞒。”
“也是……”
林钰看林妙宣的神色,担心地问:“怎么了,妙宣?”
林妙宣呆呆地看着门外的石桌,石桌年代已久,有斑驳的小裂缝布满桌面,看上去像极了受伤后愈合不了的疤痕。
“林钰,你说,如果你我有什么力量可以和皇帝抗衡?”
“陛下?”
林钰听出了林妙宣的意思,皱着眉头说:“妙宣,你怀疑是陛下在十年前对大伯下的杀手?”
“没有证据,我不确定。”
林妙宣的语气有些疲累。
回想这几日的种种,线索千丝万缕,纷繁复杂,她真的不知道该从何顺起。
“十年前的宫变之后,朝廷宣告是镇北王赵佑程起兵逆反,借由陛下的信任而险些成功,后在羽林军的誓死抗争中失败。”
“而大伯就是在打斗中殒命而亡,所以才火化之后送回了府中。”
林钰看着林妙宣,说:“这就是我这些年了解到的大致情况,这其中薛贵妃、杜顺国都定有参与,且镇北王赵佑程的逆反是否属实也是难以分辨。”
“毕竟,这是陛下亲口颁布的罪己诏中所写,此后他人再不敢有所微词。”
“是……是我没用,妙宣。”
林妙宣轻轻呼了一口气,说:“林钰,你不用自责,这样万分棘手的事情,你能查到薛贵妃已经很难得了。”
“之前数年,纵使我花了好多钱,也没有查明洛城里的情况,更别说是对于皇宫里的人了。”
“总觉得,就想是有人……不想让我查明一样,我的所有的源头都断在了洛城。”
林钰一想,皱着眉头看向林妙宣,说:“而我的源头,则是断在了皇宫。”
林妙宣又不自觉地挑起了右手拇指,说:“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皇宫之中,而最大的问题所在,就在皇帝宋郎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