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逃出来时,伤势很重,神智混沌,很多人都在找我,本来我没有道理能活着来到这里,是一匹老马背着我穿越荒原,奔袭了上千里,最后赶上一场飞雪,它冻死在了荒原上,我跌跌撞撞入了山,被你捡到。”
“所以如果没有那匹马,我就不会遇到你。”
闻潮生看着阿水垂落的发丝缝隙后那斜视的眼神,笑道:
“能看出来,你遇到我后确实很糟心。”
阿水叹了口气,轻轻摇头,把喝了大半的酒壶扔给他。
“不喝了?”
闻潮生问道。
阿水躺下,双手枕头,闭上双目,懒懒道:
“困了,你自已喝吧。”
闻潮生也不客气,仰头直接把剩下那些酒饮尽,恐怖的辣感直接化为痛感从喉咙直穿肠腑,他痛快地‘啊’了一声,将酒壶盖子合上,放到一旁,也直接躺下了。
闭上眼,那酒劲很快便涌了上来,闻潮生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也轻飘飘的。
有点舒服。
这个时候睡觉,正好。
只是今夜与往常不同。
庙外飞雪茫茫,天上竟出现了数道乌鸦般的黑影。
那人眼看不见的地方,有刀兵划过刀鞘时留下的锋利声音,雪地上留下了数道脚印。
庙内,火苗闪烁,闻潮生才睡没一会儿,被一只手忽然拉扯住了衣领,从地面上揪了起来,他惊觉不对,刚一睁眼,便看见阿水那张面孔近在咫尺,一时间不免心脏一紧,心想不会是这太岁酒后气不过,要把自已眼珠子挖出来。
“什么说法?”
他喘息着问了句。
阿水眯着眼道:
“来人了。”
“庙北,一里外,三十六人。”
闻潮生一怔,酒虽未醒,但眼睛已经在第一时间寻找自已的柴刀,他既没有去询问阿水为何知晓一里外的情况,心里晓得阿水这样的修行者有什么特异功能完全不奇怪,目前最重要的是,得先想办法保住自已的性命。
阿水低声道:
“别找了,柴刀在我手里。”
闻潮生说道:
“庙里不是有那么多武器,你非要抢我柴刀?”
阿水轻轻挥了挥柴刀,手腕翻转时,握刀的手稳得完全不像是喝过酒。
“你这劈柴的刀不错,我用着趁手。”
闻潮生无语,他指着自已问道:
“你用我柴刀,那我用啥防身?”
阿水:
“庙里那么多武器,你怕没武器用?”
闻潮生摊手:
“我不会啊!”
阿水松开了勾住他衣领的手,淡淡道:
“那就随便拿把刀或者剑。”
“闻潮生,你不是想跟我学功夫吗?”
“今夜……我教你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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