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霁风没有否认,“她现在的身份不方便露面,尤其不能被江玉岫看见,否则,我的计划不仅会被破坏,甚至有可能让许多人遭殃。”
“小翠虽是卒子,却是整盘棋的关键。”
江岚岫明白了,“不见面,那写信可以吗?小翡应该认得小翠的字。”
“应该没有问题。”
这个提议,魏霁风没有拒绝,只要私下里叮嘱小翠注意措辞,不要暴露她现在的身份就行。
随即,他又话里有话:“看起来小翡挺信任你。”
江岚岫耸了耸肩膀,“国公府里,除了我,她还能信任谁呢?就像你说的,江玉岫能信任的人不多,小翡同样如此。”
“既然这般,你何不好好利用一下她,让她成为你真正的眼线。”魏霁风顺势提议。
江岚岫不假思索地摇头,脱口而出:“我不希望她成为第二个小翠。”
魏霁风稍一怔,同样探口而出:“你在怪我利用小翠?”
“不是的。”
江岚岫摇摇头,对其坦言:“你有你的考量,我也有我的顾虑。”
“毕竟,在某些事情上,你我二人的立场并不同,想法自然各异。”
她此刻的眼神无比真挚,却让魏霁风感到陌生。
凝睇着她那张清秀却透着坚毅的面庞,魏霁风记忆里的那个江岚岫逐渐模糊了……
“岚儿,有时候,我觉得不太了解你。”
半晌后,他才缓缓开口。
你当然不了解,我们才相处不到一年的时间。
江岚岫心想。
但表面上还是笑得云淡风轻,“那就慢慢了解呗!”
魏霁风解颐。
“只不过……”
他蓦地话锋一转,目光随之深邃起来,“你不利用小翡,她迟早也会被别人利用,不管是她还是小翠,这都是他们的命。”
江岚岫娥眉紧皱,想反驳这句话,可一想到正身处的朝代,遂作罢。
魏霁风人再好,生来便是一个上位者,理所当然地认为,出生在底层的小翡小翠除了攀附权贵,成为他们的利用工具,就别无选择了。
翌日,江岚岫让山山悄悄递给小翡一封信,承诺会先把小翠的亲笔书信拿给她看,好让她暂且安心,至于她发现的那个大秘密,不用急着告诉自己,但也别告诉别人,以免招来祸端。
“大少奶奶,有你的信。”
山山回来后,交给江岚岫一封信,她正诧异小翡回信的速度竟如此快时,又听山山说:“门房递来的,恰巧被我碰上,我就代劳了,好像是文昌伯爵府的来信。”
江岚岫定睛一看,信封上确实是文昌伯爵府的火漆印。
她猜应该是温林秀写的,在谢过山山后,就回房拆信了。
信上内容只有一句话——不知岚儿妹妹能否再寻一些那样的毒鼠药给姐姐,姐姐家中的老鼠确有中毒,但没死,整日藏在被窝里吱吱吱叫,反倒惹人烦。若无那种老鼠药了,妹妹可有其他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