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王哈哈一笑,点头道:“多大点事,值得陆贤弟两次称谢。”
陆义认真地说道:“于王爷自然不值一哂,于陆义、陆家却是存亡大事。。。。。。小家伙大势已成,只恨此人不生在我陆氏啊。。。。。。”
崔玉环琢磨道:“只恨此人不是生在陆氏?有意思,道兄是想说:生子当如周星辰吗?”
陆义一怔:“生子当如周星辰?正是如此!”
“生子当如周星辰。。。。。。”韩葳蕤细细咀嚼这七个字的含义。
陆义心结已解,便要辞去,韩铸铁笑道:“此事终究是小家伙胡闹,陆兄弟只管着人去取你那宝贝孙子,小家伙敢说半个不字,本王亲自动手打他屁股!”
韩葳蕤听父亲说的有趣,不禁嗤的一笑。
陆义走后,崔玉环叹息道:“事儿虽没做错,杀性却是太重了些,杀祁大印祁小虎父子也就罢了,这家人行事全无底线,较之兽类更加不堪。可他一口气连杀三十余人,大凡亲自上门羞辱、逼迫过杨家的人,十之八九都被他砍了脑袋,还翻旧账杀了几个早年对付杨红练之人,这,终究太过了。”
韩铸铁略略沉思,问道:“这些人的家财他是如何处置的?”
提到这个,崔玉环面庞上放出光泽,啧啧称奇道:“银钱方面,小家伙倒是全无私心,祁家和另几家人的家财,被他派作三处用途:抚恤杨红练家眷,犒赏青州军、王爷的亲军卫和青州府捕快,就地散发,抚恤当地的孤老和在大战中陨落的修士家眷。”
韩葳蕤帮腔道:“嗯,星辰弟做的确是不错,前阵他要拿出七万块灵石抚恤下属,很是穷困了许久,我本以为这次他自家要取些灵石来花用的。”
“七万块灵石?”这个数字就连东平王也觉惊讶,“小家伙都这么富足了吗?”
随即东平王又笑骂道:“听说他家那什么星辰卫的抚恤比青州军都要优厚一倍,这是显摆他比本王还有钱吗?”
“还有,他动不动就拿自家的灵石去赏赐青州军和本王的亲军卫,他这是要做什么!”
明知东平王是在说笑,崔玉环也就凑趣道:“这个请王爷放心,小家伙绝不致有造反之心的,王爷待他如同子侄,青州军、王府亲军卫他说调用就能调用,造反于他有何益处?”
虽是玩笑话,这等话也就崔玉环敢说出来,至少陆义是决不敢说的,这是女修独有的优势。
韩葳蕤换了个话题,“星辰弟并非妄杀之人,他这次大开杀戒,女儿猜测他是要震慑一些人。忠勇之士在前方浴血拼杀,而有些人却在后方图谋他们的财富、欺辱他们的家眷,女儿以为,星辰弟这次杀得好!先前风烈弟听见了也连说杀得好,祁大印之流该死。”
东平王闻言久久不语,最后叹息道:“杀了就杀了,由得他去吧。”
这世间并没有真正的净土,韩铸铁自问不曾亏待过青州百姓,自己应当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青州之主,至少比皇帝李钦武和另三州之王要英明得多,这一点也是得到整个元国公认的。
但青州还远远称不上是王道乐土,黑暗之事并不少见,就拿这次对姜国的大战来说,战后欺辱战陨修士家眷的事情时有发生,烈士家眷的财富被侵夺的案子也很不少,以韩铸铁所知,青州军中就有人涉嫌吞没抚恤战死修士的灵石的,至于那些来自偏远之地的修士,王府发给他们家眷的抚恤想要如数到位,几乎绝无可能,说出来韩铸铁自己都不信。
可他又能怎样?总不能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吧。
所以对于周星辰这次高举屠刀,直杀得人头滚滚,就连韩铸铁本人也不得不在心中赞一句:杀得好,杀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