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里也蓄满了泪,挂在睫毛上,垂垂欲落的样子,看着实在可怜极了。
“云儿,他这样的纨绔,没有我会做饭,没有我会缝衣,更没有我能做好多好多的家事……他……他比不过我的,云儿,别选他,选我。”
“求你了……选我,好吗?”
陆温闭上眼,像木头一样,始终沉默,始终冷淡。
他却后退了两步,掀袍一跪,重重叩首,鼻头贴蹭地面青砖,嗓音哽咽:
“云儿,只要……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就算我有哪里不好,我也可以改。”
“只要你忘了他,不要带我们的女儿走,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发誓。”
陆温愣了愣,嘴角一抽,终于开口:“你把我锁在这种地方,就是为了下跪求我?”
是怕在王府里下跪,被人瞧见,丢了他堂堂燕王爷的面子么?
还是这些话实在是闺房私隐,现在王府里多了两个徒弟,实在是不好当着人的面儿说?
他抬起深红的那双烟云春眸,一抽一抽的说:“嗯嗯嗯。”
委屈,实在太委屈了。
陆温瞥他一眼,冷哼:“那你用天山寒铁锁我做什么?”
他哭唧唧的答:“怕你与他私奔。”
陆温又问:“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种鬼地方?”
他抿了抿唇,眼神哀怨:“怕你与他私奔。”
“那你脱我衣服作什么?”
“天太……太热了,你在梦中时,一直喊热,我才……”
“……”
陆温实在忍不住了,噗嗤笑了出来,抬起脚,隔着衣衫,恶狠狠在他的腹上碾了一下:
“你玩这么多花样,却可以忍住不碰我?”
她醒来时,除却身上只有一件夏日的小衣,可谓空无一物。
但浑身干净清爽,连一点红痕都没有。
若他碰了她,必定她醒来时会腰酸背疼,头脑昏沉,一整日都难以行走。
他面色微变,半晌,唇齿翕动,扭扭捏捏道:“不敢有花样……”
丢人,实在太丢人了。
他只是想关着他,又不想伤害她,连锁链都是鱼骨胶制成的,并非什么天山寒铁,只是看着和寒铁相像。
何况,要是他敢不尊她的意,一封休夫书第二日就能摆到他的书案上。
他有胆子囚禁她,却实在是没胆子不听她的话。
“那你准备锁我到什么时候?”陆温深吸一口气,又问,“是不是我一日不说留下,你就一日囚着我?”
他又慌了神,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知道你以学业为重,这迷魂香只有半个时辰的功效,距离天亮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