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掳作奴隶,售卖至临松。
他们僵硬的跪在地上,直勾勾的盯着无边空茫,神色死寂。
陆温下了一层,蹲在一个女孩儿面前,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孩儿,你叫什么?”
那孩子浑身一震,眼睛瞪得溜圆的望着他,鼻头红通通、一抽一抽的,仿佛一只受了惊的幼兽。
将自己瑟缩成了一团,瘦弱的身子还止不住的发颤儿。
陆温又问:“你叫什么,我赎你出去,好不好?”
“阿朵。”那女孩瑟缩了一下,嗓音细细弱弱的,“我叫阿朵。”
一个黑衣武士敲着铜锣,向厅台外的吆喝:
“这些个贱民,算是好福气,陛下颁布新策,凡我北弥国民,只要有人,愿意为这些个摩罗贱民担保入籍的,十锭金带走一个女奴,五锭金带走一个男奴!”
立即就有人,将摩罗人当作货物反复验看,眼神既蔑视,又狂热。
高鼻深眸,一双冰瞳,当真是奇绝的货物。
很快就有人带走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孩子。
陆温也上前,交了五锭金,牵着那名女孩的手,回了二楼。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打破了周围的嘈杂。
陆温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灰衣短靴的男人,正拖拽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
女孩挣扎着,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但无奈力量太小,只能任由男人摆布。
那男人捏着她的下颌,眸里闪烁着贪婪的精光:
“听说南凉人,都研究出来什么五福童子了,这么小的孩子,可都是绝佳的补品……”
柔弱胆小的女孩儿听了这话,吓得挣脱了那男人的手,踉踉跄跄的往外跑去,被围观的百姓拦住了去路。
那男人约莫是个屠夫,身材魁梧,周身满是猪肉的骚腻腥气。
他一把将女童扯回了怀里,一手掏出一袋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扔给了那黑衣武士,嘿嘿笑了起来:
“最多值五锭,才这么几岁,身无二两肉的,得先养着。”
一旁有人起哄:“嘿嘿,这妮子皮肉嫩,你倒是挑了个品相好的。”
“等养到个十五六,就能卖给窑子个好价钱了!”
“哎哟,我这赎的是个男丁,本打算替老子做做家里的活计,亏了亏了,早该买个女奴回去。”
斗兽场一旁的百姓越来越多,听着那些不入流的荤话,都纷纷哈哈大笑。
“不过是几个孩童……何必为难人家……”
一个文弱书生陷在里头,讷讷的说了一句。
那屠夫生的魁梧,想必是多年横行乡里惯了,当即高声反驳道:
“摩罗人干了那么多的恶事,害得咱们边境十州的祖祖辈辈苦不堪言,你多读了几本书,就将先前的惨状,全都忘了?”
那书生顿时神色一僵,将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这时,一个被女人抱在怀中的女童,眼神单纯懵懂:“母亲,这里跪着的哥哥姐姐们,也做了恶事吗?”
那女人眼神闪躲,将怀中的女儿抱得更紧:
“他们命不好,投胎成了罪人血脉,自然是要替族人赎罪的。”